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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曾兄要做什麼,蘇某管不到,但蘇某會堅持做自己,不忘報效朝廷的本心。曾兄如果願意,今日之事就當是曾兄喝醉了。”
蘇子瞻的話裡,有幾分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失望。
曾子宣。
有過出使遼國的經歷,蘇子瞻和曾子宣在眾多同門裡,可以說是最親厚的,十年來一貫如此。
他們見識過遼國的強盛,也知道如日中天的遼國正在走下坡路。
他們曾一起在楊嗣的面前發誓,要替大宋奉獻餘生。
可今日……
事情彷彿走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蘇子瞻突然覺得,自己對這位好友的理解,似乎微不足道。
曾子宣同樣聽出話裡的挽留之意,他眉宇掙扎,但迅速做出決定。
他朝前半步,深深一禮:“蘇兄的決心曾某佩服,但事已至此,道不同,不相為謀。從今日起,蘇兄與我,還是保持一點界限吧。”
很快,蘇子瞻的聲音傳回。
“蘇某最後一次以好友的身份,祝曾兄得償所願。”
……
半月後。
熙寧帝下旨,擢升曾子宣為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
只過三日,又加集賢校理、判司農寺、檢正中書五房。
短短三日連收五封詔書,哪怕在大宋一朝,也是極其罕見的。
一時間,許多與曾子宣同年的官員亦是心嚮往之,他們躊躇片刻,終於做出決定。
其中以呂吉甫,章厚二人為首,許多少壯派不得志的官員,同樣調轉方向,投奔到尚書右丞王介甫的門下,無一例外都被封官。
王介甫的勢力大增,遠遠壓過尚書左丞呂晦。
歐陽文忠在得知曾子宣的事情,並未說什麼。
他心中固然有些遺憾,但身居官場,師徒的情誼總要讓渡於社稷,否則即是公私不分,因小失大。
為此,歐陽文忠甚至親自去信,表示了對曾子宣的恭賀。
他轉頭看向某一處,喃喃道:“富兄,恐怕是等不來你的酒了。”
熙寧元年,八月。
熙寧帝頒佈改制之令,對官職的規制進行了更易,恢復唐時的三省制度。
其中,同平章事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參知政事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韓稚圭與歐陽文忠各居其位,保持了朝堂的總體格局。
不過在這之外,門下侍郎,中書侍郎,尚書左右丞同樣位居相位。
前兩者分別由左右僕射兼任。
這樣變動過後,尚書左丞與尚書右丞同樣位居相位,變相是增添了兩個宰執之位,而且是在沒有罷免原相的基礎上。
熙寧帝此舉,得到了以王介甫為首的老臣派的支援。
韓稚圭雖然有意阻止,但眼見大勢已成,考慮到先帝託孤的緣故,終是沒有阻止。
熙寧帝大喜過望,當即擢升王介甫與呂晦分任尚書左右丞。
這呂晦不是別人,正是已故宰相呂坦夫的三子,他代表著老臣派中的官宦家族,論起威望,是老臣派中僅次於王介甫的第二人。
一番改動之後,老臣派與少壯派的格局隱隱變化。
如今當朝的四位宰執中,雙方各佔兩位,在某種意義上是朝著平衡的方向偏移。
熙寧帝稍一落子,在沒有引發朝廷波折的情況下,完成了對心腹臣子的任命。
預想中的風波沒有出現,這讓許多夾在中間的臣子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本來就算離開的人,自然不會改變主意。
他們看到的不止當下,還有未來!
……
程家院子。
隨著程伊川調往嵩陽的訊息傳出,幾個同年考中的好友皆來相送。
蘇子瞻,呂吉甫,曾子宣,章厚等皆在其列。
他們入朝的時間不短,已有十二年,但如今朝堂高位皆被兩派元老佔據,是以他們都沒能得到嶄露頭角的機會。
蘇子瞻的情形屬於例外。
他接連趕上父母的喪期,丁憂在家,耽誤了不少程序。
但在今日,這群同樣是慶曆二十一年的進士,拋開身份與立場,以文會友,以酒餞別。
程明道落於主座,看向下方眾人,面上笑容和煦,如沐春風。
“程某多謝諸位同年相送。今日外放,不知何日重逢,這一杯酒,程某先敬!”
話音剛落,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