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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們已經抓到了您的父親，而且他也已經跟我們承認了他的犯罪事實。您身為受害者的家屬現在已經可以去委派律師，等待法院的審理。”
“我……”璟生一臉不知所措地看向陸桀生，這個訊息對她來太突然了，她根本還沒做好準備。
“別慌。”陸桀生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拿起她的手機關掉了擴音放到自己耳邊，“我是陳姐的家屬。”
寧科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陳姐現在所經歷的這個案件比較特殊，她同時是罪犯和受害者兩邊的親屬。按照法律規定，罪犯陳學峰也有權申請辯護律師，現在他本人希望由陳姐來為她尋找合適的律師。”
璟生緊張地握住了陸桀生的手，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她稍微能安心了一點。
她看到陸桀生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對著電話：“我知道了，我會跟她溝通一下。”
“那好。那你們最好一天之內給我們這邊回個資訊。而且…我們建議陳姐不要再更換手機號碼了。”
寧科他們查詢新號碼的時候浪費了不少時間。當時聯絡不上璟生本人的時候警局裡的人還都嚇了一跳，以為她自己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
“嗯。現在家屬可以去探監嗎？”
“很抱歉，目前這個階段只有律師才能接觸到犯人。陳姐可以在開庭審理的時候見他。審理結束後才可以正式會面。”
“嗯。我知道了。”
“那好，您跟陳姐商量好之後記得給警局回話。”
“嗯。”
陸桀生一放下電話，璟生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啊？警察了什麼？我現在可不可以去那裡看看爸爸？”
陸桀生開口想些什麼，又忍了回去。
璟生看到他這個反應，就大概知道見面是不可能的了。
她臉上扯出一抹勉勉強強的笑容：“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想看見他。”
“你……”陸桀生斟酌了一會，才開口，“你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他嗎？”
“嗯，真的。”璟生垂下眼，眼底是一片死寂，“雖然我也很想知道他殺害媽媽的動機是什麼…但是，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需要等待法院的判決就可以了。”
“璟生。”陸桀生握緊了她的手，“抬起頭，看著我。”
“嗯。”璟生聽話的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咬住下嘴唇。
“你，希不希望他受到嚴厲的懲罰？”陸桀生話時的聲音很輕。
璟生更加用力地咬了咬嘴唇，眼神踟躕：“作為媽媽的女兒，我當然是希望他能得到懲罰的，他活該……”
“可是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璟生難過地把臉別到了一邊，聲音哽咽著：“我知道，我也是他的女兒…但是！但是…我不能原諒他，也從沒想過要原諒他。”
陸桀生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柔聲：“現在你的父親想要讓你幫他去找一名辯護律師。”
璟生對此反應很是激烈，她臉上滿是驚詫：“爸爸他不是已經認罪了嗎？！為什麼還要律師？難道不是可以直接判刑嗎？”
“不是。”陸桀生的眼神非常複雜，“雖然他承認了罪行，但是在具體的判決還沒有下來之前，他可以利用辯護律師來為自己爭取減刑。”
“什麼？！”璟生極度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殺人犯也可以申請減刑嗎？這對媽媽來一點都不公平！”
陸桀生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抱著她的肩膀安慰她：“這只是規定。別太激動，法院會給一個公正的判決。”
璟生抓住了陸桀生的胳膊，急切地：“那如果，我不想給他找律師呢？”
“…也可以。但是法院也會給他安排一個指定的律師。”陸桀生坐到璟生的椅子上，同時也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接著：“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考慮，不論你願不願意幫他減刑，這都是你自己的決定，沒有對錯。”
璟生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這太難受了……”
“我知道。”陸桀生輕撫著她的肩膀，“兩邊都是你的親人，任何人都會很難做出選擇。”
“……”
一陣沉默。
璟生忽然推開了陸桀生，背對著他站了起來，道：“桀生，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陸桀生看著她瘦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