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身份的人,都矜貴,還嬌氣。”
駱從野無奈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床。”白鶴庭屈起手指,用指尖叩了兩下身下的床板,“我小時候,都沒睡過這種東西。”
駱從野一愣,朝床的方向看了過去。
但他什麼都看不清。
“過來。”白鶴庭的神志遊走在迷亂邊緣,抬手在空氣裡撈了一把,喃喃地喚他,“過來,抱我。”
昏黑逼仄的環境讓駱從野回憶起秋獵時的那個雨夜。
白鶴庭卻想起了白色的浪。
一波才落,一波又起,忽高忽低,永不停歇。
他被這翻湧不停的白色海浪卷得時浮時沉,迷離恍惚地想——
他還沒有,
帶這小孩,
去看海。
……
“今天的你,像是水做的。”駱從野低聲嘆道。
“又不帶敬語。”一聲聲清晰分明的心跳振動著耳膜,白鶴庭閉著眼說,“沒有規矩。”
駱從野閉上了嘴,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丟出了在心裡憋了一整晚的問題:“您是不是也不喜歡我的名字?”
白鶴庭懶懶地問:“為什麼這樣想。”
“您幾乎沒有喚過我的名字。”駱從野的語氣卻很嚴肅。
白鶴庭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想來,似乎的確如此。
他沒怎麼直呼過駱從野的姓名。
說到底,“駱從野”這三個字是他自己的名字,他甚至還讓別人叫過自己一段時間“阿野”。
對著別人叫自己的名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們二人獨處時又總在床上,更是難以開口。
他閉口不言,駱從野只好繼續丟出憋了好些時日的猜測:“您不會是隨口給我起了一個名字,自己又不喜……”
“不是。”白鶴庭打斷了他天馬行空的猜想。
“駱,是……”他安靜幾秒,斟酌著說,“我母親的姓。”
駱從野聞言呆住,又低頭望了過去。
府內家僕雖私下傳過一些將軍生父的猜測,但他從未聽說過有關將軍母親的隻言片語。
“您的母親,是一位什麼樣的人?”他好奇道。
“他……”白鶴庭的嘴張了又合,最後在腦海中挑挑揀揀,找出了唯一一個正面的形容詞,“他很漂亮。”
那是自然,駱從野想。
將軍有著這樣完美的一張臉,他的母親想必也是一位傾城美人。
白鶴庭已經記不清與駱晚吟相處時的全部細節。他想了一會兒,又找出一句算不上正面,但也不算太過負面的描述:“他還很怕黑。”
房間裡此時漆黑一片,駱從野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輕聲問:“您怕黑嗎?”
白鶴庭坦然道:“不怕。”
駱從野撫摸他肩頭的動作頓了頓。
是啊。
這是無所不能的白鶴庭,他在身體極度虛弱的境況下依舊能冷靜地手刃掉九個全副武裝的alpha。
白鶴庭才不會有恐懼這種情緒。
駱從野繼而想起自己那被無辜牽連而橫死的母親,情緒也低落了下來。
“您想念她嗎?”他問。
白鶴庭被問得愣了一下。
人,很難理解自己未曾經歷過的一切。
正像他無法理解駱從野會因母親死去而落淚,駱從野恐怕也無法理解他對駱晚吟的複雜情感。>/>
他對駱晚吟大約是沒有愛的。
但似乎也談不上恨。
畢竟,比起那些被隨手丟掉的棄嬰,他已經算是私生子中的幸運兒了。
他對駱晚吟的情感中,更多的,是困惑。
駱晚吟明明詛咒他死,卻偏偏還給他一口飯吃。
他的呼吸沉了下來,駱從野懊惱自己掃了將軍的興,主動岔開了話題:“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白鶴庭無聲地笑了一下。
真難得,整天愁眉苦臉的小孩居然也有說自己開心的時候。
溫熱的呼吸搔得駱從野胸口發癢:“因為您來找了我。”
白鶴庭的呼吸更熱了。
但這是一個失誤。
他不應該來的。
從今晚開始,全府上下的每一個人都會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有著這種不可告人的隱秘關係。
可消退的熱意捲土重來,他懲罰似的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