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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沙啞的聲線讓白將軍的訓斥失了嚴厲,“在戰場上,不要三心二意的。”
駱從野的喉嚨驟然一緊——
一隻手順著他的後腰,一寸一寸地往上。他用右手撈住白鶴庭的背,正欲將人抱起,那隻手卻停了下來。
白鶴庭突然問:“這是入冬的時候傷的?”
駱從野在詫異中抬起頭。
白鶴庭的手指正按在他的肩胛骨之下。在那個位置,有一處剛癒合沒多久的箭傷。
那一箭距他的心臟約有三指距離,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也害他休養了將近十日。他當時千叮嚀萬囑咐——誰都不許把他受傷的事傳回島上。連林在常與林淺都被矇在鼓裡。
“誰通風報信的?”他不爽道。
白鶴庭的手指在那處陌生的傷疤上停留片刻,把手抽出了來。
“那周的信,”他平靜且簡短地答,“很短。”
駱從野呆了呆。
“怎——”白鶴庭話沒說完,身體猛地失去了重心。他條件反射地摟緊駱從野的脖子,無處安放的雙腿在空中晃了幾下。
但駱從野抱他抱得很穩。
他用雙手托住白鶴庭,面對面抱著他往前走。白鶴庭這才放鬆了一點,手指下滑,按了按那硬實的背肌。
去前線歷練了一遭,這傢伙比以前更結實了。
似乎還長高了。
白鶴庭少見地羨慕起alpha來。十八歲那年,他的身高已經遠遠超過了絕大多數同齡人。可分化成oga之後,骨骼彷彿停止了發育,幾乎沒有長過個子。
這個曾經只有他一半高的小鬼,如今竟高出他這麼多。
“抑制貼,幫我撕了。”駱從野被他摸得呼吸愈急,腳下的步子也邁得大了。
這話的語氣有些刺耳,白鶴庭低頭看他問:“又命令我?”
一絲慍怒爬上那緊擰的眉頭,駱從野把他往高顛了顛,誠懇地向他解釋:“我騰不出手。”
說完,又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很眷戀地蹭了蹭。
“憋好久了。”他的嗓音也軟了下來,聽起來悶悶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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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服了。不能在這裡修文,一修就進稽核。
床帷在匆忙間只拉了一半,不同於在都城時的剋制又小心,也不同於重逢後的強勢又無禮,今日的駱從野似乎與往常都不太一樣。
白鶴庭在混亂的腦袋裡搜刮了一個儘可能貼切的形容詞。
纏人。
他推住駱從野的肩膀,歪頭躲開一點,啞聲道:“別親了。”
半遮半掩的帷幔瀉出渾濁火光,白鶴庭的面板卻白得透亮,那雪白之上又浮起一層淺粉。駱從野吻掉他唇上的水光,又去吻他淺淡的眉毛,眼下的淚痣,挺翹的鼻尖,最後吻回那雙淡紅的薄唇。
明明已經這樣擁抱過數不清多少次,可不知為何,他竟生出一種頭一回與這個人赤裸相擁的錯覺。他用手託著白鶴庭的臉,與他眼對著眼,唇貼著唇,很小聲地向他確認:“真的喜歡我?”
白鶴庭毫不留情地提醒他:“你說了,只問一遍。”
駱從野啞口無言。
遲來的悔意一股腦湧上心頭。他確實那樣說了,為了得到一個不摻水分的答案,他竟一點兒退路都沒給自己留。
可這種話,聽一次哪夠?
他懊惱地嘆出一口長氣,再一次低下頭,又被推住了腰。
白鶴庭警告道:“別蹭了。”
駱從野無視了白將軍的警告,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又拱了幾回。
“我想和你親熱,又不想和你親熱……”說完,似乎自己也覺得可笑,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是不是有點奇怪。”
是很奇怪,白鶴庭想。
但讓他感到奇怪的卻是別的。他竟理解了駱從野這些莫名其妙的言語。
駱從野讓他理解了愛。而這個讓他理解愛的人,卻無法理解自己有多特別。
真是麻煩。
他用手卡住駱從野的喉嚨,把他的臉推遠一點,一臉認真地對他道:“抑制劑失效的時候,北乘舟讓我找個beta,幫我度過發情期。”怕他不懂,他又補一句,“beta,安全。”
說完這些,白鶴庭便不再多說,只瞪著一雙澄淨的眼,很嚴肅地看著駱從野。
那意思像是——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該聽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