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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毅文,頓時明白了,說:“你倆約會呢?”
“對,我們在約會。”周鈞南笑眯眯的。
鄭毅文接過價格令他震驚好幾次的三明治,認真品嚐之前也點頭,說:“嗯,在約會。”
大貓:“……”
怎麼回事,他是開玩笑的,但他倆怎麼好像是玩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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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警覺)有gay!
寶貝再見
大貓乾脆坐下來和他們聊天——
“你這上哪兒認識這麼多韓國人啊。”周鈞南往後面看了看,有點兒好笑,“你會說韓語嗎?前幾天宋時晨不是說要去自駕遊,你沒去?”
大貓豪爽道:“聽不懂,就聽個熱鬧,是我之前一個朋友的朋友們……宋時晨這傢伙就知道玩兒,我資金告急,得去兼職賺生活費。”
“還在給狗洗澡?”
“洗,然後教大小朋友們打打鼓。”大貓雙手交叉在空中示意,“嗯……那你們約會吧,我回了,拜。”
鄭毅文的三明治吃到一半,見到大貓對他揮手,立刻把東西嚥下去,對他說:“拜拜。”
“大貓打鼓很久了嗎?”鄭毅文回過頭又問周鈞南,他喝了一口咖啡,覺得好像比昨天的奶茶還要甜。
“挺久了。”周鈞南說,“十年了。”
鄭毅文說:“你會樂器嗎?”
周鈞南說:“我是吉他社的,會彈一點,但肯定沒樂隊裡的人厲害。”
鄭毅文說:“我會吹豎笛。”
周鈞南一下子笑出聲,陽光從他們身邊的落地窗外灑進來,照在周鈞南的眼睛裡,他說:“我也會吹豎笛,小學吹小星星,每個人都要去音樂老師那兒檢查,大冬天的我只能拼命練,站露臺上練。”
“為什麼不在屋裡練?”鄭毅文問。
“因為難聽啊!”周鈞南說,“我爸說他這輩子就沒聽過那麼沉重的小星星。”
遇見大貓是一個意外的小插曲,對於一個平常不攝入咖啡因的人來說,真正讓鄭毅文幾乎徹夜無眠的是星巴克的那杯咖啡。
這天晚上,周鈞南只好先和鄭毅文一起玩手遊玩到一點半。接著兩人偷偷燒水吃螺螄粉,鄭毅文沒吃的時候聞見那個味兒差點背過去,但吃了第一口又很快地和螺螄粉墜入愛河。
三點,他們還醒著,已經開始無聊地抽撲克比大小,誰輸了就親誰一口,感覺親人的和被親的都賺了個底朝天,也不知道哪個聰明蛋發明的這種玩法。
一直熬到四點半,鄭毅文在周鈞南的催促下不斷喝水,身體內的咖啡因總算是慢慢地失去功效,他睡在周鈞南的床上,做起一個迷迷糊糊的夢。
好像是夏天——老家鄉間的夜空繁星點點,周鈞南家附近的那塊空地燈火通明,人群聚集起來,樂隊的人在表演,主唱最終變成了……周鈞南。 鄭毅文的呼吸在夢中變得急促,天空閃過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星星墜落了。
鄭毅文的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如果說前一晚什麼夢也沒做,那他這一晚就是……一直在做夢。周鈞南的朋友都好耀眼,他記得宋時晨、冷冷和大貓,也記得鼓和貝斯的共舞,性感得一塌糊塗。醒來時,鄭毅文覺得有些惆悵,他明白自己什麼也不懂。
假期最後一天,也是鄭毅文要離開的時刻,返程車票在晚上,他還有一些可以和周鈞南相處的時間。鄭毅文翻身下床去洗漱,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喜歡上了這裡,喜歡上了這個小小的宿舍。
外面是個陰天。鄭毅文把陽臺門拉開一點向外看,看見青白色的天空,再遠處一點是鉛灰色,彷彿要下雨,又或者要下雪。他走到周鈞南的書桌前坐下,視線在一堆專業書上掃過,發現這裡也有一本去年周鈞南借給他的《金閣寺》——鄭毅文悄悄地把這本書拿出來,想到自己讀了半年,還是沒有明白這本書到底在寫什麼。
是啊,到底在寫什麼?是不是寫出來的東西,有時候註定不能被理解?他和作者相差得實在太遠,上個世紀,另一個國家,受教育不同,經歷的不同,更何況還有……戰爭。別說這本書,就算是周鈞南,鄭毅文又真的瞭解多少?
鄭毅文隨手一翻,某一頁上寫道——“金閣無處不在,而在現實裡又無所尋覓”,又如——“池畔月影,時明時暗,有時候光明閃耀,迅疾掃過池水”。鄭毅文把看不懂的書合上,書中的世界迅速在他眼前褪去,他又想起墜落的周鈞南,墜落的星。
假期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