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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急奔而出。
京城,皇宮。
勤政殿偏殿。
當今少年皇帝容帝孤身高坐,瘦弱的身軀和寬大威嚴的紫檀木寶座並不相配,像是被強迫穿上大人衣服的小孩兒,不安而惶恐地看著下面爭吵的兩人。
一身華服的陳太后滿臉不耐煩,“父親,你也說了趙家就是彥禎坐穩皇位的最大威脅,那趙尚書根本不足為據,怕的是南趙在荊州的屯兵,我趁你和趙尚書周旋悄悄調兵去剿滅這有什麼錯?”
陳丞相陰沉著臉,極力平靜,“太后,你太小看趙家,你以為你的那些動作他們不知道?”
陳太后不以為然,“我派的人不是我身邊的,也不是你身邊的,他們是秘密出發,誰會知道?”
“你簡直幼稚!每逢天下劇變,便有隱於深山的隱士家族出山助力,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他們的蹤跡,可從未找到,我懷疑他們只怕早就被幾大勢力給藏了起來。趙家敢在彥禎登基後還如此囂張,你當真以為他們依仗的只是那些遠在南邊的兵力?”
陳太后一愣,“隱士家族?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陳丞相正要解釋隱士家族的來歷,陳太后一擺手,“如此不更要儘快剷除趙家,我就不信等他們沒了一兵一卒,僅憑個什麼隱士家族又奈我何!”
言語狂妄,神色輕蔑。
陳丞相看著這個女兒,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將四十多歲的人養的小姑娘一般,不止容貌依然豔麗如初,連思想也從未成熟。
陳丞相忽然冷靜下來,道:“太后,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如今對我們來說,趙家就是外,那幾位猶豫不決的節度使便是內,先將他們安撫好,到時趙家孤立無援而我眾望所歸,收拾他們不是手到擒來?”
陳太后皺眉,正欲說話,陳丞相又道:“還有,太后是否忘了,先皇還有子孫逃匿在外,若讓他們暗中說服其他節度使討伐,我們又將面臨多一重的壓力。”
陳太后臉色一變,卻道:“如此就更要將趙家提早滅了,正好讓其他人看看與我陳家作對的下場,到時誰敢替那些人出頭?”
陳丞相才消下去的火氣瞬間升騰,臉都黑了,陳太后一見他如此便知道要說什麼,也沉下臉拿出太后的威風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丞相大人不必再說了!”
陳丞相陰沉地看了她一眼,直接甩袖離開。
陳太后氣怒,站起來道:“我怎麼說也是太后,您這般作為是否太過無禮?”
“我無禮?”陳丞相站定,“這會兒說我無禮,當年求著我幫你們母子的時候不說我無禮?我扶著你們母子坐上高位的時候不說我無禮?”
他說著心裡那些火氣愈發蓬勃,怒不可遏道:“如今你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人不能辯駁,不顧大局任性妄為自私自利,怎麼,現在我觸怒了你太后娘娘的鳳威,連我也要收拾了是不是?”
太后漲紅了臉,眼裡猩紅,什麼叫求著他們幫忙,若不是她進宮得寵一步步爬上貴妃之位,陳家其他人又哪裡會有好日子過!助他們母子登位事關整個陳家的榮譽,怎麼到了他嘴裡他們成了大功臣,他們母子就是那巴望著孃家的乞丐?
太后冷笑,不由想到古往今來的帝王都忌憚外家強勢,她初始還不以為意,覺得只要陳家上下一心,周家的江山遲早是他們的,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不就是她的兒子麼。可現在看來,古人誠不欺她,再親密的關係沾上權勢也會變質。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不能完全依靠陳家了。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那張義正言辭理所當然的臉,冷笑道:“那可真是謝謝您了,您說的對,沒有您哪有如今我們母子的好日子呢!”
見她到了這一步依然陰陽怪氣,陳丞相想果然不能讓女人權勢過大,因為她們根本沒有理性可言,更別想和她們談論什麼大局觀,她們還是適合安居後宅生兒育女。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丞相拂袖而去。
太后臉色變了又變,身形微微踉蹌,一旁的心腹宮人忙上來攙扶,她咬牙切齒,陰聲道:“回宮!”
宮人們忙一擁而上,簇擁著她離開偏殿。
瞬間偏殿沉寂下來,剩下的宮人無不戰戰兢兢。
少年皇帝繼承了母親的豔麗樣貌,長得極其精緻,只是他太過瘦弱,臉上沒什麼肉,便顯得有幾分陰沉。
那兩人爭吵時他一直安靜,此時緩緩吐出口氣,陰沉的眉眼抬起,還在變聲期的嗓子有些粗啞,他壓抑著聲音道:“曹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