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應侯病逝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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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刻的範府內。
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的應侯也慢慢睜開了眼睛,卻覺得屋內彷彿沒有點燈一樣,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他竟然什麼東西都瞧不見。
暗。
實在是太暗了。
范雎忍不住蹙了蹙花白的眉頭,下意識抬起雙手朝前摸。
坐在床邊的秦王稷剛剛從安老爺子口中聽完自己肱骨之臣的嚴重病情,聽到範叔食量極小,不僅腸胃有問題,肝臟也有極大的問題,甚至顱內還出血了,大魔王的心情很是沉重,他單知道範叔早年過得苦,身子骨不太好,未曾想到竟是這般嚴重。
抿唇低頭的大魔王眼角餘光瞧見范雎醒了,忙驚喜地出聲喊道:
“範叔,你睜開眼睛了!”
聽到耳畔傳來了君上的聲音,范雎的心中一咯噔,明白君上在他的臥室裡,僕人肯定不會不點燈,而他現在什麼都瞧不見,只有一種解釋——是他自己病得眼睛出了問題,看不到東西了。
他不著痕跡地給雙手換了個手勢,衝著發聲源的位置拱了拱手,掙扎著想要從床榻上起身,卻被自家大王給伸手製止了:
“範叔,安大夫剛給你扎完針,你病得很嚴重,要好好修養,不要亂動了。”
范雎聞言也不再掙扎了,而是將臉轉向發聲源的位置似乎是回憶般,嗓音沙啞地笑道:
“君上,唉,歲月真是不饒人啊,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呀,一眨眼都快二十年了。”
“如果您當初沒有收留臣、提拔臣,臣不僅報不了早年在魏國的仇恨,也不能從一個身份卑微的窮小子翻身,擁有今日之造化。”
“咳咳,您對臣來說是天大的恩人與千載難逢的知己啊!”
秦王稷聽著自己肱骨之臣這彷彿是在回顧終身、交代臨終遺言的
() 話(),?腹?偛n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拉過范雎枯瘦的雙手,邊拍著他的手背,邊難過地說道:
“範叔對寡人來講才是天大的寶貝!這麼多年,若是沒有範叔幫著寡人處理國中諸多繁瑣的事務,沒有範叔在亂世之中給寡人指明瞭遠交近攻的絕佳策略,寡人做不了那般多的事情,秦國也不會有今日的強大。”
“範叔是我今生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國相!您與武安君乃是稷的左右手,一內一外,是稷離不開的大才,該說感謝的人不是範叔,合該是稷才對。”
聽到君上語氣中的哽咽和話語中染上的哭腔,范雎的一顆心也不禁變得酸酸脹脹的,眸中湧出了晶瑩的淚水,常言道,士為知己者死,君上這話已經完全道盡了對他這些年的認可。
有君如此,夫復何求?
心中喜悅的應侯控制不住的張口劇烈咳嗽了起來,又有鮮紅的血液汩汩往外冒,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秦王稷心中一驚,忙從懷中掏出帕子送到范雎嘴邊想要給他擦血,瞧見范雎沒有焦距的眼神,他心中大駭,忙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瞧見自家應侯的雙目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秦王稷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想要從床邊起身去門外喊安老爺子和夏太醫,沒想到他的身子還沒起來,寬大的黑色袖子就被范雎摸索著用兩隻枯瘦的雙手給緊緊拉住了。
君臣相伴近二十載,秦王稷呼吸聲一變,范雎就猜到自家君上想要幹什麼了,他忍著喉嚨裡傳出來的癢意,嗓音沙啞地低聲喊道:
“君上,您莫要再折騰了,臣的身體,臣是最清楚的,臣已經走到生命盡頭了。”
“玄鳥,臣看到了好多隻閃著銀光的玄鳥。”
范雎聲音沙啞地眨了眨眼睛,昏暗的視野內只能看到閃著銀光飛舞的玄鳥。
這昏黃的屋子內從哪來的玄鳥?
秦王稷聽到這話,明白自家應侯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憋在眼眶中的淚水是再也繃不住了,下意識反手握著范雎冰冷又瘦巴巴的雙手,看著這個躺在床榻上,明明比自己年齡要小許多,卻頭髮花白、身子瘦小,看著比自己年邁好多歲的小老頭,老淚縱橫地哭道:
“範叔,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呢?你連秦國一統天下都沒有瞧見,連二川郡都還沒看到,怎麼能忍心提前棄寡人而去呢?!
”
“見什麼玄鳥,寡人不許你見!”
站在門外的老趙夫妻倆和安老爺子,以及眾位宮廷太醫們聽到門內傳來的蒼老哭聲,一群人的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應侯感受到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