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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錢的公孫敬之非常專業和可靠,他並未讓樊千秋等太久,就送來了訊息。
元光三年十二月初七,也就是那八車市租和四車私費送出去後的第五天清晨。
坐在正堂讀書的樊千秋收到了公孫敬之派人送來的一封簡訊。
這封信上只有寥寥幾個字,但是讓樊千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事成,有變,速來。”
既然事成,為何有變?還要速來,所變非小。
不會是這公孫敬之黑吃黑,吃了那私費,現在不想辦事吧,或者坐地起價吧?
想到此處關節,樊千秋心中起了殺意。若真是如此,那非要將他打成狗腦袋。
胡亂猜想並不可能得到結果,樊千秋換了一身乾淨的袍服,就趕到了長安縣寺桓門外。
在這裡,樊千秋一眼就看到了不停來回踱步的公孫敬之,後者看樣子很是焦急和慌張。
“大兄,出了何事?”樊千秋問道。
“義使君要見你。”公孫敬之答道。
“出仕之事?”樊千秋有些急問道。
“此間人多眼雜,先到戶曹閣淺談。”
公孫敬之說完之後,就拉著樊千秋走進了院中,避開眾人,來到了戶曹閣門外。
整個戶曹人數不多,戶曹掾為正,戶曹史為副,再有三個佐使的書佐作為輔助。
其餘各曹吏員配置與戶曹的情況相當,都只有五六個人。
不管是掾史還是書佐,都算是有員額的“吏”,往下還有各地徵調來的更卒和正卒,專做苦力,也是臨時工。
“爾等先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我與樊社令有話要談。”公孫敬之在此間小天地中,還是很有官威的。
“諾!”幾人答完,又恭恭敬敬地分別向二人行禮,才離開了。
待他們走遠之後,公孫敬之又將門掩上,才與樊千秋對案而坐。
這副緊張的模樣,倒讓樊千秋越發好奇了,出仕為官之事,到底出了什麼波折。
“賢弟啊,你可能看出剛才那幾人對你態度不同了嗎?”公孫敬之問道。
“似乎對愚弟多了幾分恭敬?”樊千秋回想到對方向自己行禮的細節,猜測道。
“那你可知道他們為何對你多了幾分恭敬?”公孫敬之問道。
“總不會是因為我射殺了竇桑林,並且讓那竇嬰被削爵吧?”樊千秋乾笑說道。
“自然與此事有關。”公孫敬之神秘地答道,
“還請大兄指教。”樊千秋壓抑著好奇答道。
公孫敬之皺著臉皮笑了笑,就從身後的書櫥中拿出了一個木牘,交給了樊千秋。
樊千秋看出這是一塊新的戶籍版,戶主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寫著“樊千秋”三字。
“長安清明北鄉大昌裡編戶籍公乘樊千秋,年十八,面黑身壯無須,無妻無兒……”
這新的戶籍版與舊的戶籍版所變字數不多:市籍變成了編戶籍,公士變成了公乘。
所謂的編戶籍就是編戶齊民籍,也可以稱為“良民”。
莫小看這幾個字的區別,意味著樊千秋的政治身份有了極大的提高,至少不用擔心過兩年被強徵去打仗了。
“大兄,成了?”樊千秋摸著戶籍版難以置信地問。
“成了!如今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編戶民了,更是公乘爵,戶籍版已下發到大昌裡,縣裡也已登記在冊了!”
“有勞大兄了。”樊千秋鬆了一口氣,這幾個月來,風裡來雨裡去,忙前忙後那麼久,也總算有所回報了。
“如何,賢弟,買爵的錢花得不冤枉吧?”公孫敬之皮笑肉不笑道。
“大兄信中又說事情有變,這變在何處?”樊千秋迫不及待地問道。
“義使君幾日前就將市嗇夫竇衷罷了官,但還沒等我開口為賢弟關說,他就定下了人選。”公孫敬之說道。
“被別人佔去了?”樊千秋有一些不悅,進而懷疑地看向了公孫敬之,這貪官汙吏不會真的吃裡扒外了吧?
也許是因為眼神中有殺意,公孫敬之的後脖子又涼了起來,他連連擺手,而後開始急急忙忙地解釋了起來。
“義使君是什麼性格,你也知道,那是說一不二的,我後來提起過你的名字,義使君說,他對你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樊千秋疑惑地問。
“正是。”
“有何安排?”
“義使君這就沒有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