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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千秋最值錢的財產,就是這區屋子了。
大漢的房價並不貴,或者說是豐儉由人。
天子皇后的未央宮,豪猾大族的百萬宅邸,黔首黎民的一區房,都是遮風避雨的地方罷了。
樊千秋走進的這區屋子,是黔首黎民最常住的屋子。
門前是蒲草蓋的廊簷,進門之後就是正堂,兩側各有一間被夾牆隔開的耳房。
右耳房是寢室,左耳房是廚和廩。
長不過三步,寬不過兩步。
【一步≈1.5米長】
至於院子是沒有的,房前房後只是各用一道稀稀疏疏的籬笆圈了圈。
雖然簡陋,產權倒完全歸屬於樊千秋:穿越之前,他在首都可買不起這麼一處宅子。
只是不知道三天之後,這區價值兩千錢左右的屋子,還能不能保得住。
走進屋來,樊千秋站在正堂裡張望了一會兒,發現其中一切陳設都非常樸素,都是尋常百姓家使用的物件。
這些物件多是素的木器和陶器,只在膳房中有幾件鐵器,寢房的榻上更是隻有麻質的衾被。
橫看豎看,都只看到了兩個字——寒酸。
不過屋中收拾得還算乾淨,看來“樊千秋”雖然身份低賤,卻不是一個邋遢之人。
至少沒有聞到異味,沒有看到蟲鼠亂跑。
樊千秋把2975這個數字默唸了幾遍,就開始在屋裡翻找了起來。
從東到西,從上到下,折騰了許久,才在睡榻那張破草蓆下找到了兩串錢。
加起來左不過四十錢。
至於其他值錢的物件,那是一樣都沒有尋到。
就連廚房裡米缸裡的帶殼粟米也不多了,鹽罐裡更只有一小撮發黃發黑的粗鹽。
至於油葷之物,自然是不見蹤影。
樊千秋掂了掂這幾十個半兩錢,苦笑著躺倒在了草蓆上。
不知道只有自家這樣窮,還是說其他尋常人家也這樣窮。
這屋裡的情況,和自己印象中的“強漢”差距太大了吧。
“元光三年啊,倒是個好時候……”樊千秋重複著稅書上的這個年份,努力回想此時的大漢是個什麼模樣。
元光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32年。
竇太皇太后三年前就去世了,二十四歲的孝武皇帝被放出了籠子,正準備大展拳腳。
衛子夫受寵也有五六年了,但品秩還是夫人而已,住在椒房殿裡的皇后還是金屋藏嬌的那位“陳阿嬌”。
衛青還不到二十,應該還只是六百石的建章監;霍去病更是隻有八九歲,不知道還在不在平陽公主府。
衛霍二人也好,他們身邊的公孫敖等人也罷,都還沒有在漢匈戰爭的舞臺上嶄露頭角。
大漢在戰場上仰仗的人要麼是韓安國、程不識、李廣這些老將,要麼是李信等匈奴降將。
這些人不是無能之輩,但要讓他們來北逐匈奴?實在太為難他們了。
去年的馬邑之圍,年輕的孝武皇帝調集了三十餘萬人設下了天羅地網,卻無功而返。
而在朝堂上分庭抗禮的人則是當今太后王娡的弟弟田蚡,和竇太皇太后的堂侄竇嬰。
說到底,兩邊都是外戚。
最重要的是孝武皇帝現在是個銳意進取的年輕人,還沒有進化成日後那個薄恩寡義的千古一帝。
總之,這是一個新老交替的時代。
黃老儒家的交替,新舊外戚的交替,勳貴文官的交替,漢匈攻守之勢的交替……
至於帝國的政策,更處於“舊制未改”“新政未行”的時候。
鹽鐵專賣還沒有實行,平準均輸尚未開始,郡國仍可以鑄幣,中朝制度方興未艾,土地兼併之風剛剛興起……
這到處都是裂痕的過渡時代,總能給冒險者留下想象的空間。
在原來的歷史線上,從今往後的這十多年間,就是尋常小人物從市井走到朝堂的最好機會。
錯過了這個機會,就要再等到漢末了。
想到這裡,樊千秋猛地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既然老天爺……不對,既然泰一神給了機會,那自己就得中用!
得在大漢混出個樣子來。
樊千秋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大致的藍圖,長遠的目標越來越清晰。
既然他不姓劉,而大漢天命還有幾百年,想當皇帝定然不可能了。
就算是當異姓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