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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粗壯的左手一揮,直接就把那幾個麻桿一樣的市卒逼退了。
淳于贅也算機靈,藉著這機就躲到了草棚裡。
直到這個時候,樊千秋才發現這具身體的好處,那就是有把子窮力氣,看來這是做石棺練出來的吧。
他心中又喜又怒,不由得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這肥頭大耳的竇衷吃痛不行,立刻就齜牙咧嘴起來。
“樊大!你這是要作甚!多管什麼閒事,還不快將本官放開,想去犴室坐坐嗎?!”竇衷厲聲叫道。
犴室就是東市和西市自設的牢房,雖然規矩沒有詔獄那麼多,卻也不是一個好去處。
樊千秋的氣也出了,暴起的怒意逐漸散去,於是就鬆開了手。
竇衷和
錢萬年一樣,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死人的,不用著急和死人做計較?
“竇使君,小人孟浪了,但竇使君方才言行也欠妥吧,畢竟淳于贅已入贅趙家了……”
樊千秋壓低了聲音,隱隱流露出威脅的意思。
他不知道趙家有什麼勢力,但能找到淳于贅這樣一個贅婿,一定頗有家訾,想來可以讓竇衷有所收斂和忌憚。
果然,樊千秋話音剛落,竇衷的臉色就變了,他乾咳了兩聲,又揮手屏退幾個狗腿,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樣子。
“今日的日頭莫不是從西邊出來了,你這憨子還能說出這麼機靈的話,真是石頭開竅啊!”竇衷陰鷙地笑道。
“我等再如何開竅,也不逃不出竇使君的五指山。”樊千秋壓抑著內心的厭惡笑道。
“不與你們這些卑鄙之人多言,我是來找你收今年的市租的!”竇衷大手一揮,就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竹牘。
樊千秋的頭立刻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他忘了自己這還有一筆市租要交。
不是都說大漢比暴秦溫和嗎,為何這稅還是那麼多?簡直沒有一條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