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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嘍囉剛打鬧起來的時候,公孫敬之還只是頭痛。
心中更把賀忠和周武這人罵了十遍:這些混私社的無賴子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當他板著臉走到堂下,準備讓這兩人趕緊擺平此事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從院外傳來的慘叫聲。
公孫敬之一臉錯愕,普通的拳腳打鬥,可出不了這樣的動靜!
“萬永社動刀子啦!”人群中有人喊道!
“富昌社先露兇器!”淳于贅的聲音傳了過來。
“弄死這幫軟貨,沒有刀也得弄他們!”最後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哪邊的人在喊了。
院中並沒有兵器,但有聰明的無賴子已經開始就地取材,抄起一切順手的東西當做武器。
不只是公孫敬之懵了,兩社的幾個頭領也懵了。
堂中那些資深打卒更不知道該不該加入戰局。
講數的核心就是一個“講”字,說白了就是動嘴不動手。
可以放狠話,但是不能見血。
畢竟社令也都是從打卒混出頭的,知道刀劍無眼,所以不願意以身犯險。
只會打打殺殺,混社團也出不了頭的。
之所以還要帶那麼多人來,就是為了壯聲勢。
不帶兵刃,這可是規矩,誰竟然敢壞了規矩!?
“你、你這麻子,竟敢暗算我!”周武咬著牙罵道。
“你這軟貨倒打一耙,定然是你先耍詐!”賀忠今日被壓了許久,一口惡氣正要找口子發洩!
“給我殺了這麻子!今天,誰的面子都不給!”周武一揮手,那七八個手下就準備要衝上去。
賀忠哪裡會坐以待斃呢,招呼田義和張孝就準備要還手。
直到這時,他終於發現,這兩個人站得有些遠,幾個打卒更沒有出手幫他的意思。
這短短的一瞬間,賀忠猛然醒了過來。
“好啊,你們這些狗賊,竟與他們是一夥的!”
賀忠還想要罵,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一張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社令,這有斧子,弄那軟貨!”樊千秋笑著說罷,把斧頭遞給了賀忠。
“你這子弟好樣的,與我衝殺上去!”賀忠大笑著拍了拍樊千秋的肩膀,就接過了那把斧頭。
他拿著斧頭在手上掂量了掂量,而後就滿臉猙獰地看向了對面的周武!
“軟貨!受死!”賀忠大吼一聲,就衝了過去!
人的手中一旦有了利器,氣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一旦面對有利器的對手,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剛才還準備大打出手的吳文鄭樂之流四散而逃,在堂上到處閃轉騰挪。
就連公孫賀之也踉蹌地往後退,險些摔倒在地。
紅了眼的賀忠目標很明確,幾步越過正堂,一腳就踹倒了還在發呆的周武,整個人騎在他的身上。
“你、你要作甚……?”周武這次終於知道怕了。
“我要宰了你!”
“賀忠大膽,本官在此,你怎敢……”
公孫敬之的話對一個殺紅了眼的人是起不了作用的。
賀忠也是從打卒混上來的,殺人的歹事也沒少做過。
當下,就手起斧落,一斧頭就劈在了周武的脖子上。
一聲慘叫之中,溫熱的血“噗”地一下噴灑了出來,滿堂的人被這猩紅嚇呆了,無人敢說一句話。
樊千秋也有些怕,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怕的時候。
剛才勸淳于贅的那幾句話,也是勸他自己的的。
來到大漢,如果還留著現代人的溫文爾雅,恐怕三日,就要被錢萬年和田義之流嚼碎了。
狠得越快,就越能出人頭地。
殺人,不得是遲早的事情嗎?
何況現在殺人的還不是自己。
樊千秋拿著一把斧頭,從暗處走了出來,守在了賀忠的身後。
田義一愣,公孫敬之也是一愣。
“社令,割下此人的頭,傳閱堂外,大勢可定!”樊千秋冷靜地說道。
“你這少年郎面生得很,沒想到如此鎮定,日後大有作為!”賀忠大笑著讚許道,接著就動手了。
手起斧落,不停地砍在周武的脖子上!
賀忠許久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了,但是絲毫沒有手生。
他突然覺得,打打殺殺要比和公孫敬之他們周旋痛快多了。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