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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是你們主人好嘛!”
何心遠看看他,又看看池駿:“池駿,你不是說這兩隻鸚鵡是你的嗎?”
池駿啞口無言,憋的臉紅脖子粗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麼把短期寄養說成長期餵養,他之前為了獲取何心遠的同情與細心指導,為兩隻鸚鵡編造了非常悲慘的身世,非說這兩隻成年鸚鵡是被遺棄的,被善良的自己領養回家。
池駿賣慘:“……你的遺忘週期是多久?你要幾天才能忘記我撒謊的事?”
何心遠開玩笑:“放心,你撒謊的事情我回家就記在日記本里,這樣永遠就不會忘了。”
池駿心裡一跳,有點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何心遠是在拿今天的事打趣,但池駿心中卻升起了隱隱的擔憂如果何心遠有朝一日知道自己有意隱瞞了他們的過去,把他能把那些遮擋在真相上的謊言遺忘嗎?
說起來,池駿今天來醫院的首要目的是約何心遠出去。他在心裡打了無數的腹稿,理由找了一千多個,從“今晚的夜色真美”到“街口新開了家早餐鋪”,可當他真的站在這裡了,眼裡盯著何心遠忙碌的側臉,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
不是他慫,而是他隱隱有種感覺即使他說了,何心遠也不會同意和他單獨出去的。
這種感覺挺奇怪的,他們平常在微信上溝通的那麼多,每天的私聊至少上百條,但聊了這麼久,池駿卻總覺得自己在距離何心遠幾米外的地方打轉。
他們的關係有那麼多:他們是多年的校友,他們是曾經的兄弟,他們現在是護士與病人?,甚至何心遠把池駿的名字寫在了他的日記本前幾頁的“重點摘要”上……看上去何心遠就站在他面前,但池駿卻怎麼也摸不到。
那感覺就像是他站在冬天想夏天,躺在海里想天空。
就在眼前,就在腦中,近在咫尺也遙不可及。
池駿感覺有些無力,這種無力並非來源於無法如願的急躁,而是因為他察覺到,生病後的何心遠在保護自己。
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無意的,何心遠只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現給“動物”,當他面對生活和工作中來來去去的“人”,他永遠只給他們看自己平靜如水波瀾不興的那一面。
明明在池駿的記憶中,戀愛中的何心遠其實有不遜於趙悠悠的狡黠。他擁有的不光是好脾氣慢性子,他早上也會撒嬌不起床,耍賴時也不想寫作業背單詞。
趙悠悠終究是年輕,他和哥哥相認的太晚,即使是雙胞胎,也缺乏了一絲默契。他只從哥哥一次次忘卻煩心事的行為中看到了哥哥的豁達,唯有池駿,看到了一份無奈的隱忍。
池駿彷彿能聽到何心遠從未出口的一句話
“反正很快就會忘掉的,何苦為這些事情大哭大笑呢?”
知難而退可不是池駿的風格,他努力試了一把,請何心遠在假期時和自己單獨出去走走。何心遠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他可能有些心動,但最終還是婉拒了。他說他一週工作六天已經很累了,唯一的一天假期要陪弟弟在家打遊戲,不打遊戲的時候就看看書,過的很充實。
池駿沒傻得說“叫上悠悠一起來啊”,因為他清楚,趙悠悠把自己當成了要拐騙他哥哥的敵人,怎麼可能同意出來玩?
不過池駿耍了個小心眼,他在任醫生為兩隻鳥仔細檢查過後,提出了要求。
“任醫生,有給鳥打的疫苗嗎,類似於是給貓狗打的那種。”
任真說:“有是有,但是家養寵物鳥不出門,感染上禽鳥傳染病的機率很低,不必要浪費錢。他們身體其他指標都很健康,但是體重比正常數值偏高了不少,以後儘量定時定量餵食,逐步慢慢減少。記住要多和它們玩耍,讓它們多運動。他們體質變好了,小病感染不了,就更不需要注射疫苗了。”
任真從不會故意誇大其詞,哄騙顧客掏錢,向來實事求是。
池駿一攤手:“這兩隻小傢伙實在太聰明,前不久越獄了,在外面呆了一夜,大鬧了人家的鴿子籠。這次算它們幸運,沒遇上什麼貓頭鷹之類的,要是哪天它們跑出去遇到其他厲害的傢伙,被野鳥啄了被野貓抓了都可能染病,我想現在給它們打個針預防一下。”
他這話不假,任誰都挑不出錯來。對於兩隻小霸王來說,挨一針唯一的缺點就是當時有點疼,不過能保證未來健康,好處多多。而對他來說,他能看到何心遠認真工作的模樣那還不夠嗎?
因為池駿反覆要求,任真便同意了。不過醫院裡沒有現成的鳥類疫苗,最早也要下週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