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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城皇宮內,清陽曜靈,和風容與,太液池籠罩一層粼粼閃光。
郎靈寂臨於窗前提筆濡墨。
皇帝於龍椅坐著,等待帝師批閱他新寫的文章,進行修改。
君臣正當和睦,內侍匆匆入內,跪稟從江州歸京的左衛將軍王戢,不能按計劃如期入宮覲見陛下了。
司馬淮道:“何事耽擱面聖?”
內侍回道:“王將軍很焦急,只說是家中小妹失蹤,要封鎖馬場尋人。”
王小姐身體孱弱,金枝玉葉,若淪落野外後果不堪設想,王氏上下此刻焦急萬分,出動了許多家傭尋找卻無濟於事,王將軍懷疑小妹被寒門拐帶綁架走了。
郎靈寂亦神為之凝,王小姐不僅是王戢的妹妹,更是他的未婚妻子。
當下起身輕振衣襞,朝司馬淮一拜,“陛下恕罪,請允微臣暫時出宮。”
司馬淮應了,憂心忡忡。
王小姐便是當日結拜的鄭蘅兄弟,她與帝師有婚約滿城皆知。
她出事了嗎?
司馬淮也想親自去看看鄭蘅如何了,卻被困居宮中,沒有名義。
……
山間天色變化無常,方才還豔陽高照倏忽間昏昏沉沉,光線黯淡的暮靄遮住了太陽,林間驟然變得陰森森。
隨著文硯之的離開,王姮姬體內鼓譟之物漸漸趨於平靜。
她意識恢復,聽得周圍流水潺潺,想起馮嬤嬤和桃根曾將解藥裝於錦囊中之中,隨身攜帶,便伸手往腰間摸。
誰料腰間空空如也,錦囊不知何時掉在了身前二尺之處。
王姮姬吸氣,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實無力氣挪動。婆婆的解藥就在眼前,她閉上眼睛默默積蓄,伸手去夠。
指尖已碰到了香囊的流蘇,就差一寸的距離。忽然,卻有人伸靴,將香囊毫不留情地踢進了小溪中。
王姮姬怔怔抬首。
朦朧視線中現一抹雪色衣角,郎靈寂正靜靜站在不遠處。
他的神色似憐似嘲,旁觀她的悲劇。
求生欲挺強的?
誰讓你不好好吃藥。
明明提醒過她,別再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
王姮姬遂停止了掙扎,平靜地瞥著樹林的清風,若隱若現的太陽,遠方彎彎弧度的秀麗春山。
怎麼也沒想到,在最困難的時刻會落到他的手裡。天要亡她。
可惜,她只暢快跑了一次馬,做了一次夢,閨房中的詩還剩半篇沒寫完。
她闔上眼睛。半晌,卻一雙涼涼的手捏開嘴,喂下了一塊甜漬漬的糖。
糖塊入口即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甜蜜,正是她多日不吃的解藥。
郎靈寂將外袍摘下來裹在她肩頭,連同腦袋一同裹住,輕撣她身上的塵土。
“姮姮,你真是……不聽話。”
此刻滿山的衛兵也尋到了此處,王戢趕在最前面,見小妹躺在未婚夫懷裡安然無恙,心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
“九妹!”
“我的九妹!”
王戢喜極而泣,收隊下山。山間烏濛濛的雲翻滾,怕是不久就會迎來一場雨。
同時,他下令拘禁周遭一切可疑的寒人,有反抗者就地正法。據草場的馬奴來報,正是心懷不軌的寒族引誘妹妹,才使她突發弱疾淪落荒野。
漫山遍野的火把將風暴來臨前的陰翳映得通明,回去取解藥的文硯之珊珊來遲,見鄭蘅三弟已陷入官兵的重重包圍圈之中,太晚了。
文硯之緊攥著婆婆的藥,不敢聲張,躲在了一棵粗大的樹幹之後。
鄭蘅失蹤,竟驚動了整個琅琊王氏。
鄭蘅被兩個貴族男人護送出來,一個雄武氣赳,是她的親哥;一個冷雋凜然,是她未婚夫。
原來,她想退婚的未婚夫是當朝帝師。
藥石轟然落在地上,時至此刻文硯之再無法自欺欺人,認為鄭蘅只出身於普通富貴人家。
她是地地道道的權貴,身體流著門閥的血,豪門嬌愛寵溺的核心,一舉一動都是琅琊王氏毀滅性力量的體現。
她根本和他是階級上的敵人,甚至竹林的血案、陛下被幽禁、自己被流放都是她的家族一手造成的。
文硯之百味雜陳,失魂落魄,怔怔滑落坐倒在地。
……
鄭蘅被送到了山腳的一間驛館。
雖是驛館,卻有數十僕役為王氏小姐細緻入微地佈置,房室溫暖,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