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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一個半小時後,天徹底轉黑。
塑膠瓶中的點滴終於見底,護士來拔針,凌霜這才懶洋洋醒過來。
隔壁床的小朋友走了,小床空著,輸液大廳這會兒沒什麼人,很安靜,空氣裡漂著股似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徐司前遞給她一個塑膠盒,說:“吃點東西再回家。”
凌霜開啟蓋子,嗅了嗅,眼睛眯成一道縫:“我師兄來過啦?”
“你怎麼知道是他?”徐司前問。
“喏,這個就是證據,”凌霜用筷子在餐盒上敲了敲說,“這個只有他會買,這是以前我們大學附近的菜館,全南城只有他家有這個味,你也嚐嚐?”
“我不餓,你吃吧。”他垂眉,神色淡淡。
做刑警養成的習慣,凌霜吃飯很快。哪怕是最喜歡飯菜,她也是幾口扒完。
徐司前靜默地看著她。
他第一次聽凌霜說起大學生活,他曾短暫地參與過一小段,那時候她還是舞蹈生……
凌霜放下筷子,發現徐司前在盯著她望,掀眉問:“怎麼了?”
“秦醫生對你很好。”徐司前說。
“是啊,”凌霜惆悵道,“可是他最近在生我的氣,因為我不想他查我哥的案子。”
“為什麼不想讓他查?”他把手探進口袋。
“因為他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我不想他像我哥一樣死掉,而且,萬一……”凌霜說著垂下腦袋,緩緩剋制著情緒,“萬一哪天我沒了,他能給我收屍,他知道我老家在哪兒,能送我回家。”
徐司前心口漫上一陣鈍痛。他走近,將她攬進懷裡,低聲哄:“不會有那麼一天。”
“我也不想有。”她回抱住他,“可是萬一呢?”
“凌霜,我在你心裡是什麼?”他有些好奇她的答案。
凌霜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輕鬆道:“你是我物件,要是我真有事,你另結新歡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徐司前鬆開她,把手揣進口袋,俊眉擰著,有幾分不悅。
“不高興了?”凌霜笑著把餐盒收進塑膠袋,“因為剛剛那句話?”
“凌霜,問題反過來,要是我死了呢?你也會很快另結新歡?”
凌霜瞳仁一顫,忽然不說話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半晌,她扯住他的衣角說:“你別死,徐司前,我不想面對這種事。”
他目光軟下來,也覺得聊這些有點沉重,伸手摸了摸她發頂,好脾氣道:“知道了。”
兩次受傷後,手臂比之前更痛,凌霜自己的外套有點小,胳膊伸進去再捲起來勒著傷口疼。
聽見她嘶氣。
徐司前解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而她的外套,則被他擔在手上。
兩人體型差大,凌霜穿他的長款大衣,被壓了個子,像只鴕鳥寶寶,英姿颯爽不起來,只剩可愛。
凌霜覺得丟臉,腳步邁得飛快。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他們在門口碰到兩個出勤的警員,見面總歸要打聲招呼。
“凌隊。”
“有情況?”凌霜收緊衣服,努力挺直背,試圖靠氣場去撐這一米九的外套。
那警員說:“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兩個人喝多了打架,喊我們過來看看。”
“你們先忙。”凌霜說完匆匆跑出去。
那兩個警員在身後聊起來——
“凌隊今天怎麼有點……可愛?我眼花?”
“你沒眼花,是真的很可愛。”
“我可記得當年凌隊掀翻你這個一米八壯漢,只花了三秒鐘。”
那人打了個寒顫說:“是我眼花了,凌隊和可愛這個詞絕緣。”
晚上洗漱過後,凌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徐司前不知道在客廳做什麼,凌霜踩著拖鞋出來找他。
“徐司前,我睡不著,你能和我講講我哥的案子嗎?”
既然要查,這些早晚要和她說。
徐司前看了女孩一眼,同意。
凌霰案的是一起駭人聽聞的案件。
該案的死者是一對剛剛領證不久的小夫妻,兩人在市中心經營著一家零食店。
案發地在夫妻二人的出租屋,男人用水果刀殺死妻子,之後又殘忍地將妻子的心臟挖出和自己的心連在一起。
發現屍體時,他們家中的音響還在單曲迴圈一首歌:“把你的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