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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擰了擰眉心說:“通知我們的人去盯方家。”
那是僅剩的希望。
回去的路上,下起大雨,凌霜心裡煩悶,到了隊裡,遠遠瞧見周潯安舉著傘站在玻璃門外等她——
他應該等了挺久,褲腿都被雨水打溼了。
俊臉一半映在朦朧的燈光下,一半落在暗處,輪廓分明,五官立體,只是神情有些憂愁,撥出的白霧一圈圈散開,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待見到亮著燈的車子開進來,男人眼中驟然騰起明亮的笑容。
凌霜猛地怔住。
周潯安的這重人格,一直在她面前表現得輕鬆。原來,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裡,他並不輕鬆。
看得出來,他很擔心她。
車子在路邊停下,周潯安舉著傘來迎她,隔著冰涼的水汽,她聞到他身上苦艾與薄荷混雜的味道。
“你怎麼沒回家?”凌霜問。
“回去不放心。”只有親眼見到她平安,他才能安心。
凌霜主動牽起他凍僵的手,笑著哄:“阿潯,我平安回來啦,害你擔心了。”
周潯安寬慰地笑著:“平安就行。”
*
夜裡九點,梁佑寧站在二樓玻璃房裡看向外面發呆。
因為下雨的緣故,今晚的夜色濃的化不開。
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時候,每次清萊下雨,梁軼之都會帶她出門玩。
他會給她買雨後集市上最新鮮的花束,也會帶她去逛各種店面,家裡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梁軼之很寵她,她房間堆不下了,他會把自己的房間借給她堆……
不知怎麼的,她今晚想到梁軼之時,有些隱隱的不安。
方簡誠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玻璃房裡沒有開空調,女孩站在窗邊衣衫單薄,鼻尖凍得通紅。
他走近,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梁佑寧沒回頭,下意識喊了聲:“哥哥……”
方簡誠愣了一瞬,說:“是我。”
梁佑寧轉身,耷拉下腦袋說:“抱歉。”
她不太習慣穿別人的衣服,把方簡誠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方簡誠見好意被拒絕,也不生氣,笑著問:“梁小姐有心事?”
梁佑寧點頭。
她瞳仁乾淨清澈,模樣乖巧,安安靜靜的,意外激起他的談話欲。
“梁小姐,願意和我說說嗎?”
梁佑寧猶豫片刻,捏著指尖說:“我可以不和你結婚嗎?”
她聲音溫溫柔柔的,眼睛裡卻藏著另一種力量。
溫柔但不孱弱,這是他對她的印象。
“當然可以,我們家不包辦婚姻。”方簡誠笑起來,“不過我也好奇,梁小姐是覺得我哪裡不好嗎?”
“你很好,”梁佑寧小聲強調,“只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方簡誠拉開一旁的椅
子坐下,點了支菸,徐徐開口:“我們這樣的家庭,談喜歡並不容易。”
梁佑寧垂著腦袋,像只生病的小鵪鶉:“我知道的。”
方簡誠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可愛,禁不住想哄她開心:“你先在這裡玩幾天,想回去的話,我送你。”
“可以嗎?”女孩終於笑了。
那笑容太甜,方簡誠甚至覺得這空蕩冰冷的玻璃房有了一絲溫度。
“當然。”他說。
*
梁軼之早上送走梁佑寧後,按照父親的意思撤離別墅。
他自己的東西沒帶幾樣,卻把梁佑寧的東西一樣不落地裝進箱子。
一整天,他都跟著了魔似的,不斷想梁佑寧和方簡誠進行到哪一步了。
會牽手嗎?會擁抱嗎?
他又憑什麼管?
是他親手把她送走的。
梁文拓過來一趟,看兒子精神不振問:“捨不得佑寧?”
梁軼之笑得浪蕩:“怎麼會?”
梁文拓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我知道你不痛快,晚上我會給你安排朋友過來。”
梁軼之在父親離開後,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晚上十一點,臥室門被人推開,有女人進來朝他喊了一聲:“梁先生。”
梁軼之意識到,這就是父親給他安排的朋友。
女人長得和梁佑寧有七分相似,這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