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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說話,女孩又用梳子給她梳頭髮:“我們家裡很舒服的,可以洗澡,我們上去好不好?這裡好髒。”
女人晃動腦袋,呆滯地看向女孩,像是同意了她的提議。
女孩欣喜若狂,高興地牽起女人往外走。
一切都很平靜,眼前的黑暗漸漸驅散,她心臟撲通直跳,只要再過一會兒,她們就能到家了。
以後,她們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再沒有人欺負。
她憧憬著未來……
單元入戶燈,應聲亮起——
看到光亮後,一直沉默的女人像是被電擊中似的,有了一絲意識。
她猛地推開女孩,連滾帶爬從臺階上下去,驚懼地將身體縮排幽暗如墓穴的地下室裡。
“媽媽!”女孩追下來喊。
回應她的只有連不成句的“啊啊啊”聲。
魔鬼已死,為什麼天使遲遲不來?
女孩抱膝坐在那團黑暗裡,輕聲啜泣。
審訊室裡燈火通明。
“五花肉”先生正在據理力爭:“小警察,我沒撒謊,剛剛那女孩故意設計我。”
凌霜這會兒也隱隱意識到不對勁,女孩給她打電話時,並不在徐司前身邊。她明明已經報警,為什麼不原地等待,而要以身犯險?
徐司前繼續說:“我和你說,小孩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純良,人之初,性本惡。”
凌霜換了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大晚上出現在那裡?”
“我……”徐司前被她盯得敗下陣來,他表情不自然道,“我本來是想找她算賬,但沒找到人,你來之前半分鐘,她突然拿東西砸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隨你信不信……”
“寫兩千字檢討。”凌霜表情一鬆道。
“啊?”
“寫兩千字檢討,放你走。”她再次強調。
徐司前仰臉壞笑:“你讓我寫兩千字情書可以,檢討不行。”
凌霜眉骨一動,抱臂道:“那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滿24個小時,當然繩子也不會給你解開。”
說完,她轉身要走。
徐司前慌忙叫住她:“別啊,我寫,給我解開。”
凌霜朝一旁的警員遞了個眼色,找了紙筆拍在桌案上:“兩千字,少一個字都不準走。”
警繩鬆開,徐司前轉了轉手腕說:“能給點喝的嗎?我沒吃晚飯,很餓。”
凌霜去趙小光桌上找了罐旺仔牛奶丟給他。
徐司前繼續得寸進尺,問:“有管子嗎?”
凌霜沉下臉,抱臂看向他,有幾分不悅:“你花樣挺多?”
徐司前笑著解釋:“我對金屬過敏。”
這時,審訊室大門被人敲過兩下——
“凌隊,有情況!”
凌霜讓趙小光進來,自己快步走出審訊室,問:“什麼情況。”
“好像是人口失蹤案,一個老太太大晚上來報的案。”
凌霜走到報案大廳,發現問題所在。這位報案的老太太患有老年痴呆,表述非常困難。
“警察同志,我兒子不見了,我急死了。”
“不見多久了?”民警問。
“很長很長時間。”她嘰嘰咕咕說,“恐怕有一年,不對,三年,也不對……”
做記錄的民警不知道怎麼寫,見凌霜出來,頓時如釋重負:“凌隊——”
凌霜走過來,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問:“奶奶,您叫什麼名字。”
“劉桂花。”
凌霜點頭,示意民警查下名字不考慮音調的模糊搜尋後,南城一共有149個liuguihua。
“您家住在哪裡?”凌霜又問。
老太太想了半天,回答不上來。
凌霜又問:“您走路來的,還是坐車來的?”
“車子!”老太太還記得這個。
“坐了幾次車?有沒有換車?”凌霜繼續問。
“沒換,一直坐,一直坐……”
他們單位門口有公交站臺,其中直達的有六趟。這個點還在運營的只有夜間班次:309路。
範圍縮小到兩個liuguihua,符合年齡的就只有一個——住在桃園東村。
“聯絡下她裡家人。”凌霜說。
電話打過去是老人女兒接的,她也在四處尋找老太太。
“奶奶,我們先送你回家。()”?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