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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舍爾從喧鬧的酒桌拔出身體,滿臉洋溢笑容,撇頭問道,“你去哪啊達沃?”
“外面透透氣,先生。”
“幫我個忙,小夥,讓店員再拿一紮大麥酒,我請這些勇士好好喝一杯!”
說著,醉醺醺的工程師拋給達沃一枚銀幣,帝國人的慷慨贏得了哥薩們拍桌叫好,於是大手一揮,“買酒去吧,剩下錢都歸你了!”
“好的。”
一分鐘後,穿過大門,來到外面泥濘的街道上。
外面又黑又冷,氣溫正在以不可思議地速度下降,頭頂上,低垂的莫爾斯里布放射著詭異的光,那坑坑窪窪的表面比任何時候都更像一張猙獰扭曲的臉。
外面的空氣並不新鮮,寒冷籠罩著街道,廣場上來往的行人手舉火把或者提燈,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火味,達沃感覺自己能聞到旅店周圍那難聞的氣味,令人窒息的體臭,嘔吐物,旱廁氾濫的排洩物臭味,還有不新鮮的烤肉的氣味。
買酒錢還剩下兩枚銅幣,達沃沒有按沃舍爾說的收入囊中,反而物歸原主。
清冷空氣吸入肺中,讓他的頭腦無比清醒,冰冷沿著背脊瀰漫全身,達沃不由得裹緊斗篷,搓動雙手取暖。
他邁開腳步,順著街道慢慢走,城鎮兩米多高的石木圍牆帶來一絲安全感,圍牆塔樓燃燒著火盆,許多士兵在巡邏盯著遠方曠野隨時出現的敵人,記憶裡,察格里夫村也僅是一層單薄木柵欄和哨塔,除了少數守衛,村莊防守幾乎全靠農民們自己,以至於被野獸人剃刀獸撞開大門之後,再沒有像樣的抵抗。
達沃加快腳步,一隻手收緊領口,儘量不去想圍牆、野獸人、還有逃亡的事。
他感覺自己雖然度過了疤痕儀式,仍是個無用的孩子,在關鍵時候,什麼忙也幫不了。
“偉大之熊,凜冬之主,厄孫賜予我希望,驅逐寒冬......”握住垂在胸口的熊首吊墜,默唸厄孫禱詞,全身心寄託於信仰。
這會讓自己平靜下來。
太過於投入,達沃的布鞋在鵝卵石鋪的路面上滑了一下,他停了下來,感覺巷子裡傳來了若隱若現的腳步聲。他仔細聽了一會兒,但是那個聲音,摩挲著,緩步移動,如果那不是自己幻想的話,卻又不見了。
不管怎樣,年輕人還是停下來等了一會兒,他寄予陰影裡是流浪貓、流浪狗,難民和乞丐很少會放任它們亂竄,尤其飢餓的時候。
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只是聽錯了,達沃心想。
突然,他聽到金屬的響聲,很像是匕首出鞘的聲音。
年輕人停在原地,強盜!也可能是餓得發瘋的人想從旅店走出的醉漢手裡搞些快錢。達沃知道,如果他足夠機靈的話,現在應該撒腿就跑,但是已經太晚了,他能聽到腳步越來越近,而且不只有一個人。
他迅速拐進一個門洞蹲下,黑色斗篷裹住全身,躲了起來。
幾次呼吸的時間,兩道身影出現了,距離達沃不足三步。
“我肯定,他的房間就在三樓走廊靠視窗,那個旅店夥計擔保過。”一個人小聲說,那是一種尖細的聲音,帶著一種篤定的口吻。
“我們怎麼上去?”另一個人說,這是個更低沉的聲音。
“爬梯子,沒看到一側牆壁靠著貪婪波耶的內堡石牆麼。”尖細聲音給出了主意。
“可是剛才我聽到有人經過這裡,要不先找出來殺了,做這種事,再小心不為過!”
角落裡的達沃瞬間手心出汗,大氣不敢喘一聲。
“蠢貨,我們沒多少時間!那個帝國人快回來了,偷了他的劍就走!”好在另外一人呵斥,“波耶眼皮底下殺人,一旦被發現,你當翼騎兵還有那個女契卡是吃素的嗎?”
一陣摩挲,兩道黑影一前一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