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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我同事過來給你做筆錄,給我個聯絡方式,我去通知你家人。”
一聽說要通知家人,喬夕顏有些為難的說:“我是成年人,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
“不好意思,這是規定。”
喬夕顏沉默的又垂下頭。叫誰來呢?媽媽?算了,她估計會被氣暈吧!顧衍生?唉,想起來了,她昨兒個去了馬爾地夫。
喬夕顏突然感覺有點悲傷,這還真是白活了,長這麼大,居然連個可以求助的都沒有。她皺眉想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對小片警報上一個號碼:“你打這個號碼吧,他應該會過來。”
小片警認真的記錄下號碼,“徐巖?是岩石的巖吧?是你什麼人?”
“……老闆。”喬夕顏想了半天,才吐出這兩個字。
小片警打電話去了,來給喬夕顏做筆錄的換成個平頭的大壯漢,一張嘴就是一口標準的東北話:“老妹兒!說吧!你來地球的目的到底是啥?”
一句話立刻把喬夕顏逗樂了。
“笑?你還笑?你打人夠狠啊,把人女的都打破相了知道嗎?我說你大腦溝回和人家長不一樣吧?你都不認識人家兩口子,也不認識人三兒,你這是哪門子的見義勇為啊!?沒毛病吧!要來點兒藥嗎?”
那民警一邊做筆錄一邊碎碎唸的教訓著喬夕顏。喬夕顏問一句答一句,他教訓的時候喬夕顏就閉嘴不吱聲。
筆錄做完,她還不能走,先是分開教育,一會兒還要兩方協商。她沒有穿鞋,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下意識的把腳往椅子下面縮,正當她尷尬不安不知如何自處的時候,最先給她做筆錄的片警走了過來,他放了張報紙在地上,對喬夕顏說:“踩報紙上吧,地上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完他就走了。喬夕顏感激的看著他寬厚的背影,說了聲謝謝。
過了大約四十幾分鍾,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警局。
一身妥帖的西裝,在一眾制服中格外顯眼,他彬彬有禮的低聲詢問,表情是十足的耐心,眼中卻有一種不易覺察的疏離冷漠,彷彿整個世界與他隔著一層厚重的霧氣,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
喬夕顏聞聲抬頭,撞進他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的眸子裡,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看她的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雖然不喜此人,但不得不承認,一直感到不安的喬夕顏突然就鬆了一口氣,只因,此人的到來。
辦理好全部手續離開警局的時候天已經透黑,從下午折騰到這會兒,喬夕顏又累又餓,但她還是必須打起精神面對眼前這個更加麻煩的人物。
站在警局門口,夜風夾著雨飄拂在喬夕顏身上,腳下是又溼又硬的水泥地,她冷得一個哆嗦。徐巖背對她站著,也不說話,喬夕顏只能無聲的來回搓著手臂。
半晌,背對她的徐巖轉過身來,眯著眼好整以暇的看著喬夕顏:“你和警察說我是你老闆?”
喬夕顏沒想到他第一句開口竟然會問這個,她還傻乎乎想了一大堆他可能問的問題和相應的答案。
她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難道不是?”
徐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揶揄她道:“看來,你的阿爾茲海默症又更嚴重了一些啊,徐,太,太。”最後三個字他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喬夕顏知道他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她沉默的看著他,也不給於回應。見她不說話,徐巖又說:“今天……”
話還沒說完喬夕顏就張口打斷:“今天的事我沒什麼要解釋的。”
徐巖意味深長的看了喬夕顏一眼,那洞察的目光讓喬夕顏有些不自在,良久,徐巖收斂了表情淡淡的說:“我沒想問你什麼,我娶了你,你的好壞我都應該照單全收。我只是想說,你明知道自己可能懷孕了,還這麼做,你覺得對嗎?”
一聽到“懷孕”二字,喬夕顏的表情立刻冷下去,她揚起臉,表情十分平靜,語氣卻十足諷刺:“很抱歉徐先生,早上我就驗過了,沒懷,很遺憾你的‘責任’沒能完成,請繼續努力吧!等你耕耘成功你就可以不用面對我了。”
徐巖的目光漸漸有些冷峻,可他還是冷靜的,自持的。
風吹的喬夕顏有些頭疼,但她的戰鬥模式還是沒有卸下,她防備而挑釁的看著徐巖,連眨眼都很少。冗長的沉默讓喬夕顏感到有些心浮氣躁。每次都如此,和徐巖這種男人結婚真是人生最大的悲劇,連吵架都吵不起來,不管她說多麼刻薄的話,他就是能做到不被激怒,就是能用沉默把她逼到自覺無趣沒有退路。這感覺就像積蓄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