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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本江給黃娟賠禮道歉,想要再跟著黃娟湊合著過。
黃娟可不聽他這一套,又一次把他轟走。
兩個人鬧騰這好幾天,這幾天張本江沒吃好沒喝好,身上衣服上全是油泥,頭上亂蓬蓬的象雞窩,臉上也抹的全是泥,揹著個破行李捲兒,像個要飯的。
他已經全身沒有力氣,黃娟只要一推他,他根本沒辦法反抗,只能往外走。
黃娟又一次把他推走,他也沒辦法,不知道去哪裡,在這縣城他根本沒一個熟人。
他身上也沒有錢,已經好幾頓沒吃飯了,渴了在市場公共自來水管上喝點兒水兒,餓了撿個壞蘋果啃啃。
這幾天崔利又來了。兩個人先到屋裡舒服了20分鐘,然後各自整理好衣服出來了。
二人說起了張本江的事兒。
黃娟心煩的說,我趕他走他不走,還在市場那邊兒轉悠呢。
崔利就笑了,你怎麼遇到這麼個賴皮狗呢,我想辦法吧。
崔利開車走了一會兒,拉來了他的兩個哥們兒。
三人下了車,看到張本江還在牆根兒前坐著。
三個人走過去。
崔利說,你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呢,信不信老子今天揍死你。
崔利這麼說著,指揮著兩個人過去就打。
拳打腳踢一陣子,把張本江打懵了。
張本江非常害怕,他知道這幾個人把他打死在這裡也沒人管。
張本江扭頭就跑,自己的行李捲兒也扔了。
這三個人還在後邊追。一邊追一邊罵,你要再趕到市場上來,就把你扔到北面河裡去!
張本江一口氣跑出去二里地,回頭看看後面沒有了人影,才停下來坐到牆跟前大口大口的喘氣。
過了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張本江心想,水果市場自己是回不去了,在這個縣城吃的住的熟人什麼都沒有,還在這裡幹啥呀?趕快回家吧。
張本江已經四肢無力,強打著精神站起來。
找到回家的路,沿著大路慢慢往回走。
他知道這裡離他家靠山村七八十里路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家。
張本江走走停停,走的又渴又餓,頭暈眼花,渾身打顫,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這時,一輛馬車從後面走過來。
趕車的老闆正是張本柱,今天他去縣城辦事兒,辦完事兒回家,正好走到這兒。
一眼看到了張本江,連忙把馬車停下來,讓張本江坐到車上。
又趕起馬車,回家去了。
張本江回到家裡好幾天,才恢復正常。
又開始了和爹媽一起過著三個人的日子。現在又是一無所有了。
事在人為,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
如果從他和王巧霞結了婚,他不勾搭黃娟,好好和王巧霞過日子。
現在肯定是還有孩子還有錢過的相當幸福,可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也怪不了別人。
從那天打完一仗,村長把果園兒收回去了。
王巧霞在家裡,每天照顧著張本泰。
老頭老太太到處打聽偏方給兒子治病。
去吃了許多中藥,拜了許多仙家,過了這麼長時間,張本泰還是那個樣子。
他就像現在的人得了偏癱的後遺症,左胳膊左腿不好使,時時張著嘴躺著哈喇子,說話說不清楚。
王巧霞每天早晨晚上都扶著他鍛鍊,可是,怎麼都沒用。
他們家裡本來錢就不多,張本泰回來治療這一陣子,錢全花光了。
一家人還得過日子,還得想辦法掙錢。
王巧霞和老頭兒老太太商量,你們照顧著本泰,我想辦法掙錢行嗎?
老頭兒老太太說那當然行,你要是能掙錢,我們照看我兒子沒問題。
有了兩位老人的這句話,王巧霞就能放開手腳去幹了。
可是,在這個農村,在這個窮山溝裡,幹什麼能掙到錢呀,自己又沒有本錢,必須得空手套白狼。
這天一個賒雞賒鴨的來了,拉著一大馬車小鴨,在大街上吆喝。
王巧霞換了一身新衣,來到大街上,這衣服還是她賣蘋果的時候買的,那時候有錢,買了以後沒捨得穿,一直在家裡放著。
現在把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再看王巧霞真的和城市人一樣。
這個賣鴨的停在村頭的大柳樹底下,在那兒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