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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哥沒了,言家也沒了,天翻地覆好幾百年,他只有夏翼了。

&esp;&esp;淚眼朦朧中,江月鹿感覺溫熱的?手貼上自己的?面頰,替他擦掉了眼角的?淚。

&esp;&esp;就算離得這麼近,他還是放心不了,一直緊緊抓著他的?袖子,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夏翼見?他死活不肯撒手,就笑著搖頭?,“我不會這麼做的?。”

&esp;&esp;江月鹿不信。

&esp;&esp;夏翼嚴肅地保證:“真的?。那個?時?候……是我太不成?熟了。”

&esp;&esp;江月鹿怔怔聽?著他說。

&esp;&esp;“你要原諒我,那時?候我才剛成?為人沒多久,沒有經驗,可能只有神才會覺得為誰去死很偉大吧,但?我後來?才意識到這很自私。”他很誠懇地說著,一邊說一邊把他的?手五指交錯,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esp;&esp;砰砰、砰砰。

&esp;&esp;江月鹿感覺到手下有力的?跳動。

&esp;&esp;“所以這次,我不會這麼做了。”

&esp;&esp;保證沒有那麼可信,但?如果能感知到對?方的?心跳呢?那是不是就能辨認出對?方是否是真心的?。江月鹿愣愣看著夏翼,他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夏翼也沒有走掉,他抓著自己的?手掌站在原地。

&esp;&esp;他的?眼神還跟多年前在斷崖上一樣,那時?候他剛覺醒愛意卻即將面臨死別,最後投來?的?一眼是交付出全部的?深情。

&esp;&esp;多年過去了,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充溢著熾烈的?愛意,是沸騰的?紅色,像鬼蜮裡?瀕死的?紅色花朵那般豔麗。

&esp;&esp;但?是他的?某些部分卻又被時?光磨鍊得更加成?熟。

&esp;&esp;他懂得江月鹿的?不安,也懂得曾經的?自己有多幼稚。

&esp;&esp;“是因為我,才有了這麼多年的?別離。因為我當時?犧牲自己的?決定。”他制止了江月鹿的?發?言,抬起一根手指豎在他唇邊,紅眸微微彎起。

&esp;&esp;“沒有失去記憶的?時?候我總在想,如果當時?我選擇和你一起堅持下去呢?如果我沒有放開你,我們互相支撐,哪怕最後真的?死了也死而無憾吧。但?我當時?卻幼稚地去赴死了,以為讓你活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我擅自為你做了選擇,對?不起。”

&esp;&esp;他輕聲?道歉,“我不知道放開你,會讓你被關在考場,還因為你的?弟弟妹妹……再一次難過痛苦。”

&esp;&esp;江月鹿給了他一拳,“你現在……現在也很幼稚!”

&esp;&esp;“你這樣,還是抗下所有的?樣子……和過去為我做選擇有什麼區別,我不要你道歉,我不聽?!”

&esp;&esp;夏翼把他的?手按在心口,“好嘛,那就不道歉。”

&esp;&esp;江月鹿恨恨地咬了他一口。

&esp;&esp;夏翼剛開口,“但?是……”

&esp;&esp;他就飛速抬頭?,預備聽?到不想聽?的?就再給他一拳,但?一聽?夏翼說的?話就心軟了,“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人,但?我一直都是空落落的?。我知道我在尋找著什麼……卻不知道具體丟了什麼,是在認出你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丟了一顆心。”

&esp;&esp;“從神為人,心是我一無所有時?最珍貴的?東西,也是最有力量的?東西。”

&esp;&esp;他不用說江月鹿也知道,這顆心正在有力地跳動。

&esp;&esp;在他的?手下,一如既往地震動。

&esp;&esp;曾經丟失過一次,卻還是那麼有生命力,即使不復存在了,也能因為他再長?出來?一次。江月鹿真的?很想說,夏翼你好厲害。

&esp;&esp;你是我見?到的?最好的?神。

&esp;&esp;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esp;&esp;但?夏翼卻說:“這顆心是為你而生的?。”

&esp;&esp;他將額頭?輕輕抵在江月鹿的?額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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