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錄取通知書[無限]

第30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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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醉仙樓的廂房名字要更獨特一點，既不是花，也不是詩詞，而是一連串這樣的詞——

&esp;&esp;“泡一泡”、“煮一煮”、“洗一洗”、“曬一曬”。

&esp;&esp;這是靠左的四間。

&esp;&esp;靠右的四間也類似——

&esp;&esp;“打一打”、“撈一撈”、“榨一榨”、“蒸一蒸”。

&esp;&esp;乍一看不像酒樓，更像哄小孩的兒歌。

&esp;&esp;江月鹿自言自語，“造紙麼？”

&esp;&esp;這確實是紙張成形的過程，他湊近去看木門小窗內貼著的畫，“泡”的花箋下畫了一個大水缸，一個骷髏浸泡在裡面，水沒過“它”的脖子，看起來難以呼吸，非常痛苦。

&esp;&esp;再看下一幅“煮”，還是骷髏，這次它被架在大火上烘烤……江月鹿環繞一圈，發現這八張畫不能獨立去看。

&esp;&esp;連起來，一個詭秘兇殘、彷彿獻祭儀式般的行動就出現了。

&esp;&esp;不是造紙，而是造“人”。

&esp;&esp;最初躺在水缸裡時還是骷髏，到最後已經成了有血有肉的人。一群人手拉著手，站在太陽下歡笑起舞，任哪個人去看都不覺得陽光治癒，只覺得細思恐極、全身惡寒。

&esp;&esp;如果生命能被如此輕易地製造出來，那他曾經目睹的死亡和痛徹的失去又算什麼？

&esp;&esp;“打、打一打。”

&esp;&esp;肩膀上的紙娃娃呵出冰冷的氣息，江月鹿瞥向她指著的木門——那也是他決定要去的地方：“打字房”。

&esp;&esp;因意外中止的送別宴就在這間包廂上演，幾個小時前，劉石頭死在了裡面，那裡應該還殘留著死亡的氣息。

&esp;&esp;“看來你比我想得厲害啊。”

&esp;&esp;因為被誇了，紙娃娃搖頭晃腦起來，看起來非常得意。

&esp;&esp;木門向內緩緩推開，幽深的黑霧湧了出來，它們像有生命一般匯聚到江月鹿腳底。

&esp;&esp;縱然不像冷靖和林神音受過系統的巫術訓練，他也知道不該貿然進入沒有光的地方，轉身從其他房間拿了幾根蠟燭，用火擦著點燃了。

&esp;&esp;燃燒的燭火在月光下顯得很弱小，但一進入到黑暗的包廂內，就只能靠它來照明前路。

&esp;&esp;江月鹿環繞一圈，看到裡面的陳設和他剛剛經過的幾間包房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桌椅顯得更乾淨些，顯然是有人為了酒席提前擦拭過。

&esp;&esp;走近窗邊，地上出現了一灘乾涸的血跡，周圍飄散著落雪般的碎屑。

&esp;&esp;再往前的不遠處，出現了一枚銅製的鑰匙，將燭火湊近後，映亮了鑰匙上刻有的文字，那是一個清晰的朱字。

&esp;&esp;朱大人？

&esp;&esp;他發現屍體時，把鑰匙落在這裡了嗎？

&esp;&esp;“嗚——嗚——”

&esp;&esp;外面颳起陣陣肅風，不時還有尖銳的擦刮聲響起，木窗被撞得發出連串慘叫，一切聲響在這間封閉、陰暗、死過人的房間中顯得詭譎至極。

&esp;&esp;他總是感覺身後有東西，回過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esp;&esp;“嗯……”

&esp;&esp;坐在肩膀上的紙娃娃吸了吸鼻子。江月鹿問她，“怎麼了？”

&esp;&esp;她打了個噴嚏，看著牆角的櫃子露出厭惡的表情：“好臭，好臭！”

&esp;&esp;“臭嗎？”他什麼也聞不到。

&esp;&esp;人與鬼陰陽相隔，人能看見的是空蕩蕩的房間、乾淨的桌椅，鬼魅能看見的會是什麼？

&esp;&esp;他越靠近櫃子，紙娃娃就越躁動，“吱嘎”一聲，不起眼的雕花櫃門緩緩而開，一把沾血的紙刀靜靜躺在其中。

&esp;&esp;“兇器？”

&esp;&esp;居然和他的判斷完全相同。

&esp;&esp;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