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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鼠已經被嚇破了膽，眼前這人如同阿修羅降世，手持雙刀，腳踩血海。
作為下水道人族，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報仇，而是逃跑。
然而雙腿還沒動，一條黑色巨犬從影子裡爬出，嘴裡啃著人類的骨骼，發出陣陣低吠。
胡恩招了招手，小黑立馬收起滿臉兇相，屁顛屁顛地跑回來。
“現在可以好好談話了嗎？我的同伴到失蹤了3個小時27分鐘，可以給你3分鐘思考，3分鐘後如果不答應……”胡恩指著地上的屍體，沒有說下去。
噗通一聲
灰鼠感覺雙膝軟了，竟然直直跪下去。
“求大人放我一命。”
……
藥渣區，兜兜轉轉又回到這裡。
灰鼠帶著兩個男人還有手指斷掉的黛兒在前面帶路。
“這個地方我已經全部探索過了，為什麼沒找到老女巫住在哪裡？“胡恩疑惑地問。
全部探索過了？
他才來幾個小時？
灰鼠送上奉承的笑容說：“大人有所不知，老女巫目中無人，她那孫子也是天生的怪物。被我們老鼠區的教主大人打擊了幾次，現在只能躲在更深處的陰溝裡。”
“他們到底幹什麼了？”
灰鼠滿臉厭惡地說：“老女巫在我們的飲用水裡下毒，偷盜嬰兒煉藥，還企圖攻擊神大人。他那個孫子更加殘暴，生吃人肉，長的也是個畜生樣，那臉，那鼻子嘴巴，看上去就……”
胡恩想起了那個一直逃竄的高大身影，總感覺對方不像描繪中的那麼殘暴。
哪怕是迫不得已的反擊，也是點到為止。
“你親眼看見了？”
灰鼠一愣，木木地回答道：“我倒是沒看見過，但其他人都這麼說。”
他轉身問身側的男人：“前兩天喝酒，你們不是說他怎麼該死，你們見過？”
“大家都這麼說，我們要是見過，哪還能活著回來？”兩個男人縮著腦袋，確信的語氣虛了幾分。
灰鼠又看向黛兒，後者撇了撇腦袋，表示沒見過。
他隨即又想起什麼來了，大聲說：“教主大人肯定見過，之前教主大人還領著人去殲滅他們。”
“教主？”胡恩展現出點興趣，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傳教。
“你們信的什麼教？教眾有幾人，教主什麼實力？”
灰鼠一一回答道：“小人信的是飼鼠教，所有老鼠區的人類都是教徒，100人左右。教主只是個普通人，但他座下的五鼠衛戰鬥力驚人。”
“飼鼠教？名字倒是挺合適的，養了一堆老鼠。”伊莎貝拉嘲諷出聲。
灰鼠聽見聲音身子僵硬，他很忌憚這個如同幽靈的女人。
“你們為什麼要信教？”胡恩積極吸取有關教會的知識，以後自己要是傳教，少不了這方面的事。
“為什麼要信教？”黛兒有些失語，這個問題就像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為什麼太陽從東邊升起一樣。
他們出生在這裡，於是便是信徒。
“因為神明需要人侍奉，我們也需要神明的庇護。”灰鼠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們的神大人能給你們什麼樣的庇護？”
“食物。”
果然麼，胡恩依舊面無表情。食物問題是末世永恆的主題。也只有食物才能讓這些人如此緊密地聯絡在一起。
倒是伊莎貝拉忍不住問道：“就這個下水道，他從哪變出食物給你們？”
“有一條下水道直連飼主大人的房間，他感嘆我們下水道人類生活艱難，於是時常降下食物。”黛兒說起這個，語氣虔誠，聲音莊嚴。
這並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感謝。在這種環境下提供食物的人，無異於再生父母。
胡恩與伊莎貝拉相視一眼，他們的神竟然就在下水道的上面？這和他印象裡宗教不太相同，和站在他背後的陰影之神也不一樣。
“他給的食物夠你們所有人吃嗎？有人上去過見過他的真容嗎？”胡恩忙問道。
“這……飼主大人雖然體恤我們，但分下來的食物總是不夠，只能稍稍填點肚子。至於有沒有人見過，我們這些下民沒這個資格，教主大人應該見過。”
“只要我們信仰更加堅定，那就一定會降下足夠的食物的。你雖然是外來者，但也可以加入我們的教派！”黛兒補充道，順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紋在屁股上的老鼠刺青。
“我就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