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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樂元二十三年八月,太子周政以巫蠱之術謀害天子,被賜死,無諡號。
對於太子的死,瑜王內心是有愧疚的,他曾經就此問過方知:“先生,你的那個巫蠱的木偶真的是太**裡搜出來的嗎?”
方知是什麼人,他當然明白他自己的主子內心僅存的那縷婦人之仁又在作怪了,當下他很肯定地說道:“王爺,這盒子確實是從東宮搜出來的。是卑職親自從太子的寢室的密室裡搜查出來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嗎?太子被巫蠱之術反噬了。”
聽到方知這麼說,瑜王內心的不安稍微退了一點。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太子和孤王雖然這些年來水火不容,可是他畢竟是孤王的兄長,如今死了,父皇連一個諡號也不給他。就連墳墓也不能立碑,確實可憐得很。”
“王爺,太子生平害人太多了。若是他死後立碑,只怕會遭人掘墓,到時候死無全屍。我想,這不立碑也是好的。”方知說道,“太子並無子嗣,這立碑與否又有什麼關係呢?”
瑜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身在帝王家,難道真的沒有半點親情嗎?方先生,我明ri想去拜祭太子,你覺得可合適?”
“你這個時候去拜祭太子,只怕聖上會不高興的。”方知說道。
“不管怎麼樣,他的死雖然是咎由自取,可是畢竟是因為我的彈劾,我是他的兄弟,我還是想去拜祭一下他的。”瑜王有些感傷地說道。
方知不說話了,他知道說什麼,自己這個王爺也不會放棄這個愚蠢的做法的。他思考了好久才說道:“王爺,可以悄悄去拜祭。這樣省了不少麻煩。”
這是一座新墳。
沒有人會知道這座新墳裡埋葬的是誰,因為它出現在這樣一個荒蕪的地方,還上土堆墳,沒有墓碑,更不可能有墓誌銘了。
八月的雨水落在墳上,墳頭早就長滿了青草,短短一個月,這座墳就變得如此雜草重生了。
瑜王獨自一個人打著傘提著香燭等物走了過來,他的車駕停在了路邊,因為太子生前做的缺德事太多了,因此他的墓也修得毫無皇家風範,就生怕別人掘墓了。
上了香,點了蠟燭,望著那長青苔的木板,瑜王一時間感慨萬千。
“大哥,我知道你肯定心裡很恨我,可是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做得太過了,若是有什麼仇什麼怨的話,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平ri裡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就連老天爺不幫你。我燒些紙錢給你,你拿下去賣通下面的判官什麼的,少受點罪吧!”瑜王說著就點火燒紙錢,一籃子厚厚的紙錢全部燒光了之後,一陣風吹過來,吹得那些燒過的冥紙隨風飛散。
天上的雨越下越濃了,到最後,竟然如同瀑布一般。
就在這雨水最濃密的時候,又有一把傘出現在了墳墓的前面。
瑜王看到來人,不由一愣,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慶王,他當下嘴角不由微微上翹說道:“沒想到三哥也來看大哥。”
“四弟能來,我這做三哥的怎麼不能來呢?四弟,你說是不是?”慶王當下也輕笑說道。他也是孤身一人前來的。
既然在這裡碰到了,身邊又沒有別人,這兩個兄弟自然不會再像往ri那樣保持所謂的君子風範,王子形象了。話語當中自然是帶著嚴重的硝煙味。
慶王點了香燭,可是連續點了好幾次都被雨水打滅了,他當下忍不住惱怒地罵道:“哼,你覺得你死得冤嗎?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那就不冤了?你既然不想要我的香火,我還不點了。”
“三哥好大的脾氣啊,大哥都死了,你還對他有那麼大的意見?”瑜王冷笑地說道,“要不,我替你點這香燭?”他說著就過去,替慶王點了香燭,然後順便燒了紙錢。
看到香燭在瑜王的手裡一點就著,慶王忍不住冷笑地說道:“果然是親兄弟呢?真血脈相連,你給他的香燭就要,要是我的,他就不要呢!”
瑜王看向慶王說道:“三哥,大哥已經死了,我想你今天來這裡,也是和我一樣吧!”
“和你一樣?什麼和你一樣?哼,我可是和你不一樣,沒你那麼厲害,巫蠱之術呢!也虧你能夠想得出來,做得到。我看我以後得小心你了,省得你哪天抓到我的把柄,也給我弄那麼一個巫蠱之術,那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慶王不滿地說道。
“是啊,是有些人得小心了,這滿城的風雨,可不就是某些眼高手低的人搞出來的嗎?三哥,你說一個人虛偽可以虛偽到什麼樣的程度呢?”瑜王還擊道。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