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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往李牧身邊跑。
花生有些多,他手小,兩隻手都抓不住,所以費了老大力氣才扯著衣服兜在小肚子上。他跑到李牧的腳邊跟著,李牧往哪走他就往哪走,如同個小尾巴一般。
“怎麼了?”正準備出門的李牧停下腳步。
對允兒,李牧是溫柔的。面對這樣一個長相白淨性格乖巧又惹人心疼的小娃娃,他沒有理由不溫柔。
“叔叔。”允兒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往李牧身上蹭了蹭,然後討好似地叫了一聲,顯然是不願意留下。
李牧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仲修遠,心中有幾分瞭然。
小孩不同於大人,大多數小孩更加純粹也更加敏銳,他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允兒就不願意親近他,因為像他們這種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子殺氣。
若有心隱瞞,普通人大概不易察覺到,但小孩子卻難以瞞住。
“沒關係的,他不是壞人。”李牧把人抱著走到了床邊。
山裡頭的路不好走,他要快去快回,不然帶著允兒也不是不可以。
說話間,李牧看向坐在床上的仲修遠,見仲修遠那雙漆黑如墨的黑眸正望向自己,李牧直接舉著允兒讓他靠近仲修遠,“叫嬸嬸。”
從李牧進屋開始,就一直望著李牧眼都未曾眨過一次的仲修遠聞言呼吸一滯。
屋裡有瞬間的安靜。
仲修遠看著自己面前的娃娃,還有娃娃身後的李牧,有片刻心臟都忘了跳動。
李牧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動靜,他又把那允兒提溜了回去,看著企圖往自己懷裡躲的小娃娃,他認真的慢慢的重複了一句,“叫嬸、嬸。”
允兒拽著兜著花生的衣兜,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仲修遠,沒敢出聲。
仲修遠此刻才回過神來,他側過頭去看向床幔,低沉磁性且略帶幾分沙啞的冷清聲音在屋內響起,“我是男人。”
這一點他相信李牧不會弄錯。
可隨著李牧看過來的視線,仲修遠的一顆心卻不由的懸起。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那種異樣的既期待又興奮又害怕的情緒,他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
“你是我娶回來的。”李牧道。
李牧把允兒抱了起來讓他看著自己,又重複教了一遍後,這才把兩隻腳都縮起來的允兒遞到了仲修遠的面前。
大概是因為有李牧在,所以允兒也並不是那麼怕仲修遠,他歪著腦袋打量了一會兒床上朦朦朧朧看不清的仲修遠後,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嬸嬸。
“好。”李牧很是滿意,他把允兒放在了床上仲修遠的手邊,“你就和嬸嬸在這裡等爺爺回來,叔叔去一趟外面。”
仲修遠並不是那種會不擇手段的人,他是個從骨子裡透著傲氣的人,而且如今這情況仲修遠也必須隱瞞身份養好傷,所以李牧暫且還是相信他的。
仲修遠坐在床上看著李牧出了門,又聽著他的腳步聲進了院子,拿了什麼東西,離開了籬笆院走遠。
直到確定他走遠,仲修遠這才狼狽不堪地抬起右手擋在眼前,他無聲的向上仰頭,企圖不讓人看見自己臉上此刻的狼狽與緋紅。
他十二歲離家參軍,後讀盡天下兵書,雖不敢說文采多好,可這麼多年來他獨自一人在朝堂之上舌戰群雄從未輸過。
可此刻,他卻有一種想要鑽個洞或者櫃子什麼的把自己藏起來的衝動。
他該如何辦才好?
因為即使那人嘴上說著那等不合理且燥人的話,只因他擺著那樣一張認真的臉,他就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