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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家剩下的那間空房子收拾了一番,空出個地兒來後,把吃飽了擠在一起的小鴨子全部提了進去。
其實這些小東西安靜下來不衝著他嘎嘎叫的時候,還是有那麼幾分可愛的。小小隻的,毛茸茸的,還笨笨的,走路都搖搖擺擺讓人擔心會不會摔跤。
安置好鴨子,李牧又在院子中走動了片刻後,這才進了屋。
進屋,李牧反鎖了房門,脫了衣服扔在床頭邊的掛衣架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自己脫?”
仲修遠眉頭一跳。
他看向李牧的視線迅速的被收回,被子下的手動了動,無聲地拽著自己的衣襬。
仲修遠是狼狽的,特別是在李牧的面前。
自從遇到李牧之後,他總是被逼得如此。
李牧脫了鞋子,一隻腿蜷曲著放在了床上,“嗯?”因為仲修遠還是沒有動靜,他如墨的黑眸中有幾分疑惑。
“我,咳……”仲修遠本欲抬眼,卻在看到沒穿上衣的李牧後又狼狽地側過頭去。
“還是你要自己來?”李牧翻身上了床,坐到了床裡邊。
仲修遠腿上有傷口,起身不易,所以他一直睡在外面。
李牧掀開了被子,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床上,被子一拉,遮住了肚子。
以前李牧還怕冷怕熱,幾年軍營生涯下來,倒是治好了許多嬌貴的毛病。如今就算是大雪天,給他一床被子,他雪地裡照樣睡得香。
本低著頭朝著床裡面方向看的仲修遠,眼眸早已經瞪大,他薄唇微微張啟,透露著幾分裡面的粉色。
仲修遠再次窘迫側頭,轉而朝著門口方向望去,他心臟跳動的速度已讓他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李牧他躺在床上不動,卻問他是否自己來……
這人,平日明明就是一副一本正經嚴肅認真不苟言笑的模樣,怎的背地裡私底下卻是如此的不知羞恥沒羞沒臊?
難道當真應了那句話,衣冠,禽獸。
眼神遊移間,仲修遠身體猛地一頓,突兀間,仲修遠瞥見了放在剛剛李牧坐的那地方的一個竹筒。
竹筒裡面裝著的是什麼仲修遠不確定,可是看著那東西,仲修遠立刻就醒悟過來!
仲修遠回過頭去,瞪向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人,見後者正一本正經地盯著自己,他伸了手拿了竹筒,動作間反手就掀起被褥把床上那人蓋了個嚴實。
嗅著竹筒中熟悉的藥味,被自己羞臊得紅了臉與脖子的仲修遠,朝著正理被子試圖鑽出來的李牧那兒望去。
這人,當真是……
仲修遠被欺得咬牙切齒,被欺得面紅耳赤!眼看著李牧已經快把腦袋從被子中鑽出來了,仲修遠拾了被子,再次把那壞心眼的人捂住!
若不是、若不是他……
仲修遠羞得無地自容。
若不是他真的喜歡這人,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已經扯了被子直接把人悶死在這床上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這人莫不是真的當他好欺負了不成?
若他再如此,他就、他就——他就撲上去悶死他!
仲修遠再次狠狠瞪了一眼被子下掙扎著的人,氤氳著水汽的眸子瞪得老大。瞪了人,又惡狠狠的無聲地握了拳頭舞了舞拳頭,這才趁著李牧還沒鑽出來側了身,開始上藥。
藥上完,仲修遠裹上紗布,把藥放在床下後躺下。
他已然決定,再不理會這人。
即使他再怎樣折騰,他都只會把他當作透明的,不再理會。
“上完藥了?”好不容易從被子中鑽出來的李牧扒拉了下亂糟糟的頭髮,看向雙手放在腹部規規矩矩躺好,閉上眼欲要休息的人。
仲修遠不回應,全然把李牧的話當作耳旁風。
李牧挑眉。
“既然上好藥了,那我們就做些其它的吧。”李牧起了身,吹滅了油燈,然後坐在床上就開始往被子裡鑽。
原本睡在外面的仲修遠感覺到鑽進被子中的人,還有那欺身而來的氣息,他瞬間就忘了剛剛的決心,身體一僵狼狽不堪地睜開了眼。
黑暗中,他拽著被子受驚小鹿般瞪著眼,狼狽的往裡面躲去,直躲到了床裡面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躲到再也沒處躲才停下。
李牧倒是好,上了床,一個人佔了三分之二的床,大大咧咧的打了個哈欠,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仲修遠面紅耳赤的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他抬手掩面,知曉自己這是又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