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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就在史弘肇和蘇逢吉心裡打鼓,後背滲出一陣陣冷汗,發慌不已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軟靴踩在地板上,卻是沉穩有力,發出“噠噠”的聲響。
這樣的腳步聲,可不像是劉承佑的。
史弘肇與蘇逢吉抬眼一看,只見楊驍已經出現在了宮殿的門口。
“蘇公、史相,讓你們久等了。”
楊驍和顏悅色的笑著,緩步進入宮室。
“楊驍?怎麼是你?官家何在?”
史弘肇眉頭緊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發問。
楊驍緩聲道:“史相,官家在後宮還有一些事情尚未處理,讓我先過來招待你們。”
“讓你來招待?”
史弘肇為之啞然失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嗤道:“楊驍,你把自己當成官家了?哼哼,豈不荒唐?豈不放肆?”
聞言,楊驍絲毫不慌,自顧自的坐在了史弘肇的對面,蘇逢吉的下首,慢條斯理的說道:“史相,誰荒唐,誰放肆,這可說不準。”
“你們毫無朝綱法紀,幹出那些禍國殃民的齷齪事之時,何不荒唐?何不放肆?”
“你們可有將官家放在眼裡,將朝廷的法度放在眼裡嗎?”
“你們所犯之事,換做別人,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說著,楊驍便拿出了一疊供詞,放在了自己跟前的案几上。
這讓史弘肇和蘇逢吉倍感疑惑。
楊驍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借劉承佑的名義,把他們傳召到興慶宮,就為了義正言辭的說教一番?
“史相、蘇公,你二人涉及的,可不止是李崧、和福殷的冤案。”
楊驍雲淡風輕的說道:“史相輔政,殺戮過甚,只要別人犯了一些過錯,你便不問緣由,一律處死。”
“離譜到什麼地步?”
“我之前聽說過,史相你麾下的不少將領用你的名義,對百姓敲詐勒索,收取不義之財。”
“有個百姓喝醉了酒,跟你的牙兵起了口角,被誣陷惡語傷人,你就是非不分,把人家處死,還使之暴屍街頭。”
“就算是真的惡語傷人,何至於被殺?還死無葬身之地?”
“史相你當了這麼久的中書令,著實是威風得很。”
“據說你審案,從不問別的,下屬認為有罪,你就懶得過問,直接伸出三根手指頭,那被抓的人,便會馬上被處死。”
頓了頓,楊驍又注視著史弘肇那越發陰翳的臉龐,不疾不徐的說道:“史相,我對你的這種做法,不敢苟同。”
“相公待人嚴苛,卻無法嚴於律己,怎能去說服別人?”
“你對別人的要求太高,自己卻辦不到,這算是怎麼回事?”
一聽這話,史弘肇禁不住面沉如水,悶聲呵斥道:“楊驍,你是在教訓老夫嗎?”
“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就好。”
楊驍淡淡的回了一句,又將目光放到蘇逢吉的身上,笑了笑道:“蘇公,至於你,你的所作所為,朝野上下的人都知道。”
“還需我贅言嗎?”
“……”
蘇逢吉訕訕一笑,並沒有打算為自己辯解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逢吉和史弘肇是同一類人。
他們都貪婪成性,為斂財而無所不用其極。
雖說,二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卻是一樣的貪婪、殘忍。
如果說史弘肇是一條兇猛的大蟒蛇,那麼蘇逢吉就是一條陰冷的毒蛇。
這廝治國無方,賣官鬻爵卻是無師自通。
只要錢到位,白丁可以一夜之間平步青雲官居要職,被流放的官員能夠官復原職甚至提拔重用。
被蘇逢吉坑害到家破人亡的官員,也是不少。
他狠起來,連自己的親哥哥也不放過。
之前他的同父異母兄長進京,沒有先拜訪弟弟,而是去和侄子們暢敘別情。
蘇逢吉認為兄長故意打他的臉,所以在劉承佑那裡找個理由,將其杖殺……
可想而知,蘇逢吉是怎樣的狠角色了。
楊驍一一列數了蘇逢吉和史弘肇的罪行之後,便道:“二位,其實我也不想難為你們。”
“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李崧、和福殷的冤案,必須要得到平反,給官家一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