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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
“張昭,你太放肆了!”
“你是在教朕做事嗎?”
張昭的話音一落,坐在龍椅之上的劉承佑,就禁不住勃然大怒,瞪著眼睛呵斥起來。
“臣不敢!”
面對臉色陰翳,好似一頭食人猛虎一般的劉承佑,早就做好必死之決心的張昭,絲毫不慌,壓根兒也不懼。
他緩緩的跪了下來,全身上下,盡是一種浩然正氣。
這老匹夫,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看著這樣大義凜然的張昭,劉承佑的臉色很是難看。
以前他被楊邠、史弘肇等權臣頂撞教訓也就罷了,張昭算什麼貨色?
倚老賣老的腐儒罷了!
劉承佑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森然的殺機,準備命人把張昭拖出去斬首示眾,以洩心頭之恨。
未曾想,楊驍卻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為張昭說話。
“官家息怒。”
“張大人所言,甚是荒謬。”
楊驍瞥了一眼跪在地板上的張昭,緩聲道:“後匡贊、郭允明、李業,此三人者,皆是官家之近臣,即便官家跟他們的言行舉止親暱一些,市井一些,又有何妨?”
一聽這話,張昭禁不住臉色一沉,道:“令君大人此言差矣。”
“官家貴為至尊,萬乘之主也,如此言行輕佻,舉止浪蕩,豈有天子之氣象?”
“啪”的一聲,劉承佑被張昭這麼一說,更是氣得不行,直接一拍御案,猛然站起身,怒氣衝衝的指著張昭叱道:“張昭!你混賬!”
“身為臣子,竟敢指責、謾罵皇帝,你該當何罪?”
“莫不是以為朕的劍不利乎?”
頭鐵的張昭,面對如此震怒的劉承佑,也是根本不帶怕的。
他一臉凝重的神色,緩緩的摘下頭上的烏紗帽,平放在地板上,又整理一下衣領、袖口,這才深吸一口氣,再次向劉承佑跪拜磕頭,道:“官家,臣昨夜就已經命人在家備下了一口棺槨。”
“如若因為觸怒了官家,臣身首異處,請官家開恩,把臣的屍首置入棺中,得以入土為安!”
“……”
聽到這話的劉承佑被氣笑了。
難怪張昭如此大膽,原來是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這一刻,朝堂上的公卿百官,也都是一臉懵逼的神色。
他們看向張昭的目光,或是欽佩,或是譏諷,或是讚許,或是磋嘆。
誰能不佩服張昭的勇氣?
然而,楊驍看著這樣的張昭,卻是不禁眉頭緊鎖,暗暗搖頭。
他也不確定,張昭的背後有沒有指使者。
但,如果劉承佑在盛怒之下,把張昭處死的話,絕對會造成極為轟動的影響。
至少對劉承佑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張昭,就是張昭遠,為避高祖名諱而改名。
這廝是一代鴻儒,身上的酸腐氣息很重,在朝野上下卻有著不低的名望。
他此番冒死進諫,如果真的被殺頭,還算是死得其所。
他能落下“諍臣”之美名,卻給作為皇帝的劉承佑,留下殘害忠良的昏君暴主的名聲。
在明朝時期,為何那麼多言官御史經常怒懟皇帝,以挨板子為榮?
無他,這能極大的提升他們自身的名望。
這也是一種政治資本!
張昭這廝,都已經一把年紀了,可能活不了幾年。
臨了,向劉承佑冒死進諫,多半是想讓劉承佑成全自己的一世清名。
被楊驍用眼神提醒了一下之後,劉承佑這才後知後覺,很是厭惡的瞪了一眼張昭,拂袖道:“張昭,好一個張昭!”
“朕若要殺你,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準備的棺槨又有何用處?”
“哼,念在你年事已高,老邁昏聵的份上,朕姑且饒你不死。”
“從今日起,你,歸養故里吧!”
聞聽此言,張昭的雙肩顫抖了一下,面色劇變,卻仍是張了張嘴,想要繼續勸諫劉承佑。
這時,劉承佑終究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大聲道:“來人!把張昭給朕……叉出去!”
對於張昭這樣的人,劉承佑可謂是絲毫不留顏面的。
三司使王章想要站起來,為張昭說話,卻被站在前邊的楊邠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生生的忍住了。
諸如史弘肇、蘇逢吉、郭威等人,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