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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鸗脫的一番喊話,似乎是被校場上的數萬將士當成了耳旁風一樣,他們對此置若罔聞。
耳聾了嗎?
不對!
就算鸗脫的聲音不夠大,不夠洪亮,一些將士也是能聽見的。
反而,他們對此卻是毫無表示,就跟耳聾了一樣。
要知道,這可是劉承佑的旨意!
而在鸗脫喊話的時候,劉承佑則是熱得不行,從一邊的曹吉利手中,接過了一塊手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
當劉承佑轉過身來的時候,看見的還是拜將臺下的三軍將士跟剛剛一樣,紋絲不動,也沒有絲毫要遵從他的旨意,要卸甲的意思。
見狀,劉承佑禁不住眉頭一皺,臉色一沉,大聲喊道:“朕讓你們卸甲!納涼!”
“諾!”
將士們異口同聲的回應著,只是還跟標槍一樣杵著,一動不動。
這讓劉承佑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難看。
劉承佑怒了,指著這些將士,扭頭看向站在一邊的郭威,質問道:“郭卿家,他們是怎麼回事?都是耳背的嗎?”
“還請官家見諒。”
郭威上前行禮,訕訕一笑道:“治軍,貴在嚴謹。”
“行軍打仗,一定要令行禁止。所以,軍中只能有一個聲音,那便是統帥的聲音。”
“這些將士聽從老臣的命令習慣了,唯命是從,一時間也難以接受官家你的口諭。”
頓了一下,郭威便來到拜將臺的前端,瞪著眼睛,一臉冷肅,朝著三軍將士怒聲叱道:“卸甲!納涼!”
“諾!”
將士們大聲回應著。
得到郭威的命令之後,他們就都紛紛脫掉身上厚重的盔甲……
見到這一幕,劉承佑禁不住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眼中閃爍著一抹寒芒,袖子裡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緊緊的攥著,指甲掐著的手指,彷彿要被掐出血絲一樣。
站在劉承佑身後的楊驍,見此情形,也是不禁暗暗搖頭。
郭威這樣,不是在作死嗎?
誠然,作為一個統帥,郭威無疑是非常合格的。
因為只有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才能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
譬如漢代周亞夫的細柳營,漢文帝親自去勞軍的時候,竟然被守門計程車卒阻擋在外邊,說是沒有軍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內。
這其中就包括皇帝。
直到周亞夫傳了軍令過來,漢文帝才能進入細柳營慰勞將士。
現在,郭威就跟昔日的周亞夫差不多,但劉承佑可不是漢文帝。
至少劉承佑並沒有漢文帝的肚量!
“郭卿家,你的軍令,比朕的聖旨還好使啊。”
劉承佑諱莫如深的瞅了一眼郭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郭威搖搖頭道:“官家說笑了。軍令只限於軍中,哪裡比得上官家你的聖旨?二者不可混淆一談。”
“……”
郭威也是一個直腸子,沒有看出劉承佑對他的猜疑、忌憚之心。
站在不遠處的柴榮,則是已經眉頭緊鎖,頗為憂慮的看著自己養父的背影。
郭威,真的是飄了!
軍令、聖旨,孰輕孰重,這種事情是能比較的嗎?
劉承佑笑了笑,捂著自己的腦門,說道:“朕忽感不適,勞軍的事情,還是改日再說吧。”
“走。”
話音一落,劉承佑也不再跟郭威掰扯下去,自顧自的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了。
只留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頭霧水的郭威,站在原地發愣。
……
玉駱中。
劉承佑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就忍不住派人把楊驍請上玉駱,跟自己同乘一車,隨即向他大吐苦水。
“楊驍,你看見沒有?這郭威真是無法無天了。”
“軍令大於聖旨!”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朕的軍隊,朝廷的軍隊,豈不是都成了他的私軍了嗎?”
劉承佑的臉色很是難看,彷彿生吞了一隻蒼蠅一般,被噁心到了。
偌大的校場上,數萬將士,文武百官都在場,在那眾目睽睽之下,劉承佑下旨讓三軍將士卸甲納涼,卻根本使喚不動。
而郭威一發話,那些原來跟耳背一樣的將士,就都齊刷刷的卸甲……
這說明什麼?
說明,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