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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江秋月掛好燈籠，貼好春聯窗花，陸明向江秋月恭敬行禮告辭。
在離別的時候，江秋月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紅包塞到陸明的手中說道：“這是我這個做姐姐給小弟的壓歲錢。”
江秋月的臉上雖然露出微笑，但眼中則是有著不捨與傷感，或許是女子多感性。
陸明沒有推辭，接過江秋月遞來的大紅包，心中則是五味雜陳。
再次看了看這位待他心善的姐姐，陸明深深一禮，而後這才在江秋月有些傷感的相送目光之中大步離開。
回到所住小院，陸明開啟大紅包，裡邊放著一張千兩的龍紋金票。
即便如今是亂世，這等龍紋千兩金票依舊能換千兩金，甚至還能多換一些
畢竟還能在亂世裡保值的金票，就等於保命之物。
若是以前能有千兩黃金，陸明一定會欣喜若狂。
然而如今看著這張金燦燦的金票，陸明則是露出一抹苦笑。
從小到大過年的時候，家裡也只有母親給他們兄妹壓歲錢，雖然不多，但卻是心意，
陸明輕嘆一聲，他不想去想那些什麼所謂的利益關係。
這千兩的龍紋金票，何嘗不是江秋月這位姐姐對他這個弟弟的心意。
年三十，陸明與妙手吳一大早就離開內城去往外城的雲陽觀。
相比於內城的張燈結綵到處是過年的喜氣洋洋，而外城則是冷冷清清一片白雪皚皚。
彷彿大雪掩蓋了外城一切的醜惡如若人間地獄的景象，只餘一片潔白映襯內城的歌舞昇平。
只不過到處的殘垣斷壁，衣衫襤褸凍斃路邊的屍體，不能用來粉飾太平。
不過相比於之前，如今外城也算好上許多，不少地方有粥施捨，可見排隊領粥的人。
妙手吳透過馬車窗，看向窗外在大雪寒風之中排隊領粥的人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為何三天才會施捨一次粥嗎？”
陸明只是笑了笑，這些年的逃難他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但他只是搖了搖頭。
妙手吳說道:“不能讓難民吃得太飽，太飽就容易生事端，也不能讓難民太餓，太餓就會造反。”
“只有半死不活才最好控制，你看，如今這些人還有力氣如同剛開始之時那般去爭搶嗎？”
接著妙手吳繼續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死人依舊是在所難免，然而往往先死的是老弱婦孺體弱多病之人。”
“這些人死去，留下來的就是年輕人與身強力壯之人。”
“城外那些在瘟疫之中沒了主人農戶的肥沃良田，明年開春的時候，需要的也是這些年輕與身強力壯之人。”
“所謂優勝劣汰，何嘗不是一些人的謀劃與佈局，以及大言不慚視人命如草芥的藉口？”
陸明聽妙手吳如此說，神色黯然，他逃難所知道的還是太過膚淺。
來到雲陽城陸明才知道，雲陽府的瘟疫是人為，為的就是重新瓜分這沃野千里的魚米之鄉。
他如果不是知道了修真界，他豈會知道所謂亂世不過是修真界在世俗的利益重新劃分。
在修真者眼中，凡人如若螻蟻，然而凡人何嘗不是一種修真資源？
畢竟凡人多，也就意味著有靈根的凡人機率也大。
這也是為何那些修真世家在世俗的家族極為繁榮昌盛，有著代代傳承開枝散葉。
勢力範圍內的修真資源豐富自然是好事，如果是別人家甚至是敵人的修真資源呢？
馬車來到雲陽觀的時候，這裡很是熱鬧喜慶，也算外城為數不多有一些年味的地方。
因為借地火丹爐之事，雲陽觀得了不少糧食米麵，如今更是年關，也有諸多香火送來。
比起別處，這裡的老弱婦孺就多上許多。
看著孩子們雖然衣衫襤褸，甚至是光著腳丫在大街上嬉鬧玩耍，陸明彷彿看到兒時的自己。
道觀裡的道人們，紛發著饅頭，老弱婦孺還能得到一顆糖。
因為染煞之病，雲陽觀的道人也因此病逝不少，就算道人是醫生，但也是肉體凡胎。
比起燒香求籤，祈望平安的熱鬧前殿，雲陽觀的後院就要清淨許多。
雲氏姐妹已不在雲陽觀，而云陽觀裡也已是沒有了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們。
看來在賞金閣的幫助下，雲氏姐妹帶著那些倖存的孩子們離開了雲陽城。
在雲陽觀的一處小院裡，陸明見到了早已恭候多時的李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