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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陳德彪出的難題,楊樹笑著說道:“主任,我中的那點錢,還不夠修十米路呢,你就別逗我了。”
“你看看,大學生說話,就是有水平。”陳德彪轉頭對老婆說道。
“喝水!”
陳德彪老婆沒接話,給楊樹遞來一杯茶。
楊樹藉機說道,“主任,修路我現在幫不上忙,倒是有個想法,多少能為村裡增加一點收入,想跟你商量一下。”
“有什麼事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陳德彪很豪氣,他是個人精,見楊樹主動提著禮物來家裡,必定是有事的。
“信你才怪!”
楊樹暗地吐槽一句,笑著說道:“是這樣,村裡的水庫不是閒著嘛,我準備把它承包下來。”
“承包水庫?”
陳德彪很驚訝,“墩子,你這都是要去城裡上班的人了,哪有功夫打理水庫?可不能把錢打水漂了。”
陳德彪,難得說了一句實在話。
樟樹村出了楊樹這麼個大學生,作為村主任,陳德彪還是很稀罕的。
楊樹又這麼懂事,就更喜歡了。
“主任,我是認真的,不是瞎玩。”楊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陳德彪看了楊樹一眼,彈了一下菸灰,問道:“這事,你父母知道嗎?”
“知道。”
“他們同意了?”
陳德彪印象中的楊友仁,可不是這樣的。
“算是同意吧,他們給了我一年時間。”
陳德彪這才點頭,“行,這事我知道了。這樣,村委會合計一下,有了進展,我再找你。”
此事真要成了,也是給村裡創效。
“謝謝主任了。”
楊樹沒再久留,呆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老婆子,你說,現在的年輕人,想法怎麼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呢,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非得留在村裡瞎折騰?”陳德彪有些不懂。
“孩子想幹,那就讓他幹唄。”
陳德彪美美地抽了一口煙,“也是,我操那份心幹嘛。”
…………
離開陳德彪家,楊樹又聯絡了鎮裡的電信公司,申請安裝一部固定電話,準備透過撥號上網,解決網路問題。
跟著,楊樹就下地去了。
晚稻已經全部種下,今天他們家是去收割最後一點早稻。
割稻穀,是比插秧還累的活。
到了田裡,楊樹一家三口,一人一把蹭亮的鐮刀,先將一茬茬的稻子割倒,壘成一摞一摞的,再抱到打穀機脫粒。
十年之後,偏遠如樟樹村,也基本告別手工收割,全是收割機。
現在還不行。
脫粒時,要一邊踩踏板,一邊翻稻草。
打穀機的滾輪高速旋轉,帶來巨大的扯動力,雙手必須緊緊握住稻草。
還得時刻注意脫粒情況。
手、眼、腳,三者必須互相配合,才能完成這一看似簡單的動作。
因此,操作打穀機的,基本都是大人。
楊樹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他們一家四口收割稻子時,總是父母兩人操作打穀機,楊樹兩兄弟則負責抱稻子。
將一摞一摞的稻子,從田裡拿起來,抱在懷裡,小跑著送到父母手上。
小小的身子,在田野來回穿梭。
那時候他們精力充沛,不僅感覺不到累,還經常比賽,看誰跑的快。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中間休息的時候,父親總能就地取材,用脫了粒的稻草,三兩下就紮成一座圓錐形的“小房子”,為兄弟兩遮擋毒辣的陽光。
母親則抱來一隻大西瓜,用鐮刀剖開,大家坐在稻草上,一起分著吃。
甘甜的西瓜,就是最好的解暑品。
那時候。
日子雖然過的苦,卻很知足。
不像現在,隨著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村子裡開始有了“貧富差距”,有本事的人都蓋起了小洋樓,沒賺到錢的,只能住老房子。
金錢的刺激,沖刷了村裡的淳樸氣息。
攀比之風,悄然盛行。
那個夏天一到了晚上,家家戶戶端著飯碗,聚在樟樹下,一邊吃飯,一邊嘮家常的情景,已然一去不復返。
…………
“爸,我來吧!”
這一次,楊樹主動站到打穀機上,接下這一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