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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吭聲,他坐在對面一臉的嚴肅,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總之,我讓他生氣了。
大廳裡的鐘滴答滴答的響,周圍像是凝滯了一樣,空氣裡都似乎瀰漫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尷尬,我見他沒有吭聲的意思,索性又一次主動開口:“你不去陪著許念,在這裡跟我耗個什麼勁兒?”
他渾如刷漆的劍眉緊皺著,擰成個“川”他眉頭一皺。
我認識的顧霆琛,其實很少皺眉,以前他有這個動作的時候,我都是說醜死了,然後伸出手指撫平。
“你在鬧什麼?”
我冷笑了一聲:“我能在鬧什麼?不都是許念在鬧嗎?她串通人販子將我拐了進來,之後又惡意上門看我是不是被人玷汙了,顧先生,到底是我在鬧,還是她無休無止的在觸犯我的底線?”
“她已經遭到報應了,不是嗎?為什麼不能放下,做回你自己?”
淡淡的一句話,讓我憋屈已久的心更加的難受了,他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因為許念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就應該原諒她?
不可能。
我以前善良,可是我現在不要再做一個善良的人,顧霆琛也好,許念也好,我都不會原諒。
我咬了咬牙,逼回了眼眶子裡的淚,今天若是換一個人來帶我走,那麼我二話不說就跟他走,只有顧霆琛例外。
我不跟他走是因為,我不想再回到過去,雖然我現在像高貴的寵物一樣被囚禁在鏡花水月,可是,我也比在顧霆琛的身邊好得多,在這裡我至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的目的是什麼。
可是一旦跟他接觸,我就會莫名其妙的亂了自己的心。
是一個能讓我一次又一次陷入萬劫不復的人。
我必須離他遠遠地。
如果說金五爺是人間的豺狼,那麼顧霆琛就是魔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突然間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我抬頭仰視他,我掙了掙沒有掙脫掉,他目光依舊嚴肅的看著我,聲音低沉的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很清楚。”
“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那麼,你今後的下場會和那些收集情報的女人一樣,金五爺給你的特權也只是迷亂你心智的一種手段,你以為你會這樣優渥的過一輩子,不可能的。”
“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顧先生,大門在左邊,不送。”
“晴晴,別鬧了。”
這幾個字從他嘴裡說出的一瞬間我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崩潰了,我腦子裡嗡嗡亂響,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三年多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無奈的喊我的名字。
所有的委屈像是過山車一樣在我的腦子裡來回翻滾了一遍,我紅著眼瞪著他聲音哽咽的喊:“別叫我晴晴,我早已經不再是那個窩囊又愚蠢的許晴了,我現在是時光。”
他的手往上挪了挪,撫摸著我的臉,聲音低低地說:“我知道你現在恨我,可是現在這個地方並不是你跟我算舊賬的時間和地點,時光,你知道嗎?這裡很危險,金五爺不是什麼好人,你何苦為了跟我歐氣作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