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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因此深得他心。
房玄都尚未從褚巨山的道中回過神來,陡然聽到嚴青陽的聲音,頓時驚醒。他心思微沉,梳理著自己的道心。
許久之後,房玄都方道:“晚輩的丹道,很簡單。”
“晚輩這一生,不求來世,只爭朝夕!悠悠歲月,這一世登頂者,必然會是我!”
房玄都罕見的沒有傲氣,但話語之中的狂傲卻是不可一世。這位俊秀少年瞭望著遠方天空,胸中有千山萬壑,豪氣併發,激盪山河。
房玄都的道,其實是許多練氣士,煉丹師心中的道。
只是,房玄都更為堅定,他所求著,無外乎就是登頂丹道。
這份心思更加單純,但也是一種執著,日後或許會成為一道執念,將他困住。
嚴青陽心思凝重,房玄都此子,日後在丹道之上,必然可以超越他。
這一點,不難看出。房玄都來歷神秘,體內有玄奧,本身就天資超絕,年紀輕輕,丹道造詣就媲美神級六品煉丹師,只要境界到了,煉丹易如反掌。
尤其是那道神妙的靈訣,即使是葉旭都看不出來歷。
“房玄都,你抱負太大,老朽恐怕教不了你!”嚴青陽笑道。
房玄都的臉色陡然一白,道:“您可是丹聖,若是連您都無法教導我,還有誰能教我?”
嚴青陽心中一笑,房玄都鋒芒太盛,若是打磨一番,成就肯定更高。他笑了笑,繼續道:“你所言不錯,但你總有超越老朽的一天,我能教你的有限!到時候,你可不要怪老夫才疏學淺!”
房玄都聞言,立時叩首道:“多謝師父!”
葉旭面色淡然,不驕不躁。
他此行本來就不是為青陽丹聖而來,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況且,就算青陽丹聖要收他為徒,他也不會答應。
“葉小友,不知你的丹道又是什麼?”嚴青陽對葉旭道。
葉旭沒有說話,他反問道:“我還不知道前輩的丹道,不妨請前輩一談?”
“葉旭,你心裡無道,即使天資再高,也成就有限!”房玄都忽然嗤笑道。他成為青陽丹聖的弟子,此時正是得意之時,不介意落井下石。
嚴青陽沒有發怒,他微微一笑,道:“老夫的丹道,其實並無道。老夫這一生,能夠達到丹聖的境界,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不奢求再進一步。故而,老夫心中無道,成就也僅限於此!”
此言出,房玄都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他剛剛嘲諷葉旭,沒想到嚴青陽竟然就“自投羅網”。這麼說,他嘲笑的不是自己的師父嗎?
房玄都惴惴不安,生怕嚴青陽怪罪。但嚴青陽眼神溫和,卻並沒有絲毫異色。
“嚴前輩能夠坦言,在葉旭意料之外!”葉旭拱手笑道:“在下丹道神道齊修,齊頭並進!丹道於我而言,只不過是輔助手段。”
“但葉旭心裡有一法,以自身為爐,可煉萬法,可熔蒼穹!天底下,有何丹我煉不得?天底下,有何法我破不得?”
“神丹,仙丹,魔丹,一法煉之。道法,魔法,仙法,一法煉之!”
“蒼天之下,有我為尊!”
葉旭只覺得胸中豪情頓生,他的丹道,神道,都是一法。而他開創的《心經》,便是那座烘爐。
我身為爐,萬法皆可煉!
眾人被這一番豪言壯語震驚的久久無法平息,褚巨山道心平靜,反倒是率先從這份震撼中清醒,他看著這位面容清秀的少年,讚歎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房玄都被褚巨山的話語驚醒,細細的回味著葉旭的道,葉旭的道與葉旭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然而,房玄都卻不屑一顧:“小子,你小心禍從口出!”
“無妨!”葉旭罕見的沒有與他爭論。
而嚴青陽卻仍然沉浸在葉旭的話語之中,他喃喃道:“以自身為爐,可煉萬法,可熔蒼穹!哈哈……”
嚴青陽盯著葉旭,笑道:“小友,你天資驚人,丹道成就亦是非凡,老夫無法教你!”
“這是當然。”葉旭罕見的傲嬌道。
“不知你可願作老夫的師弟,做老夫丹道上的道友。”這時,嚴青陽忽然丟擲一個驚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