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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臨時換牌。

現下看來,這人雖然有些陰毒,卻不是個耍詐騙人的性子。

伏雁柏放下牌,笑了笑。

“自然。”那張豔絕的臉上泛出冰冷的神色,“還沒聽你說起過,你是什麼妖?”

池白榆:“這不是可以作為談資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猜?”

池白榆不置可否。

伏雁柏移開視線,在房間裡慢吞吞地走起來。

也是這時,池白榆才發現他沒穿鞋,但也沒踩在地上——他與地面隔著一點微乎其微的距離。

他的足踝上繫著一條鏈子,上面綴了一張銅錢大小的符,走動間偶爾會從衣袍下露出來。

這點不起眼的明黃,與那殷紅的唇構成他身上唯二的亮色。

“那群人送進來好些‘眼睛’,加上你有幾個了?三個,還是四個?要麼戰戰兢兢地進來,要麼仗著法力不錯,趾高氣昂地把這兒當成他的場子。當然,都死了。第一個被那狼妖的爪子挑斷了脈搏。第二個遭到結界反噬,連屍體都沒留下。第三個……第三個一進來,便給我安了個翫忽職守的罪名,就因為那些妖鬼至今沒受過什麼罪。真是……想讓我守在這兒,又怕我放跑他們……”伏雁柏笑了陣,“那人是我親手殺的,沒動刀,不過讓他撞了兩回鬼,就活生生嚇死了——你還是頭一個活過第一晚的,看來他們挑了個好細作。”

“……”

能說嗎?

因為她是假的。

伏雁柏:“想讓我幫他們,又不信我——取走你的妖力倒是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好在你不是個傻的,沒呆頭呆腦地替他們賣命。”

靠著他的三言兩語,池白榆就已大致摸透了這荒宅的情況。

看來外面的確有幫道人時刻盯著這兒。

而伏雁柏多半是受他們所託,來這荒宅“妖獄”中充當監獄長。

只不過時間久了,那些道人對他又心生忌憚,正想著法子除掉他。

要真是這樣,在系統重連時空隧道前,那幫道人最好別再塞進來一個“臥底”。

不然她就全暴露了。

那方,伏雁柏開始拿挑剔的眼神打量起這間房。

他道:“你就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連張床都沒有。”

“……這不就是你的宅子嗎?”

“不過……”伏雁柏頓了下,謔笑一聲,“與你現在這灰頭土臉的模樣倒是相稱。”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雖這樣腹誹,池白榆還是藉著手錶錶盤看了眼自己的臉。

臉色較平常很是蒼白,嘴唇不見多少血色。

偏圓的眼睛裡壓滿沉甸甸的倦意——她認識的人常能被這雙略顯鈍意的眼睛矇騙過去。

頭髮糟亂,衣服被揹包拉拽得鬆垮。

哪怕模樣不錯,也顯得有些灰撲撲的。

伏雁柏:“你穿得很奇怪——我有沒有與你說過這件事?”

“現在說了。”池白榆轉而看他,“按我的穿法,你的衣袍也怪得很。”

伏雁柏倒真認真思索起來。

“這倒也有理。”他環視一週,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率任道,“既然要暫且住在這兒——哪怕一天,我會讓述和給你找個新地方,至少不會走路還揚灰——你也收拾得齊整些,我不喜歡這等灰頭土面的模樣。”

脾氣太差了。

池白榆默默拉開與他的距離。

那些道人的顧慮不假,這樣總拿旁人生死開玩笑的惡鬼的確是個大麻煩。

如果她能找著機會,也定然會解決了這惡鬼。

她尚未放鬆警惕,道:“匕首的事,你還沒解釋清楚。”

“哦,這個啊?”伏雁柏又扯開那種笑——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密謀什麼壞事,“你當然傷不了他,畢竟他對你沒有半分喜歡。”

“什麼意思?”

“那刀是剜心刀,越是在意的人,剜心時才越痛——至於你,對那狐妖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便是拼死紮下一刀,恐怕連皮都刺不破。”

池白榆逐漸瞭然。

所以是因為狐妖對她毫不在意,這刀才傷不了他。

難怪他說這些年那些妖鬼一直沒受過什麼罪。

但是……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伏雁柏,心微微往下一沉。

但是從一開始,這惡鬼就知道她沒法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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