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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大帳之內的氣氛,尷尬,很尷尬。
何鹹主動落席後,張璋和伍宕兩人臉色更難看了。在他們兩人的印象中,何鹹就是那種唯唯諾諾、不上臺面的……嗯,雜品二代。
何進曾為當朝大將軍,權勢滔天,按說何鹹當是毫無爭議的官二代。可他這官二代卻跑偏了,非但沒有半分驕奢縱糜的習氣,還跟著一大群士大夫學了什麼經書。由此,本來一個可以好好為非作歹的傢伙,就成了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
這樣的人,在張璋和伍宕這種行伍出身的武人來看,一個刀門陣就會被嚇得尿褲子。隨後酒宴之上,還不任他們予取予求?
可此時何鹹的表現,那叫一個進退有據,不卑不亢。一身的氣質,雖然沒有沙場上悍將那般勇猛銳利,但也如青松翠竹,剛直不屈,讓這兩傢伙感到怪異之餘,又不由自慚形穢。
此時的何鹹,其實也如張璋、伍宕兩人所料,正在內心中鄙夷著這兩傢伙。不為其他,就為剛才蹩腳的刀門陣,以及這大帳裡的佈置,他想不鄙夷這兩人都不行:粗俗,沒品,而且還小家子氣,太小家子氣了
首先就是這宴會,佈置也要用心一點嘛。雖然案几酒食有了,屏風紅氈也不缺。可偏偏營帳角落,編鐘挨著兵鑭,瑤琴旁又是竹簡戰策。整個一個不倫不類,沒一點品味。
還有,就是這坐席的設定。不管怎麼說,何鹹也是這三人故主的兒子,如今又與這三人平級,理應居上首而坐。可他們偏偏弄了這樣不分賓主的坐席方式,一下暴露了他們的心虛。
尤其,何鹹尚未入帳,張璋和伍宕就先搶了前面兩張坐席。這就更顯得兩人粗俗無知,心黑還臉皮薄,小家子氣暴露無遺。
由此一來,雙方誰都看不上誰,連假意的寒暄都懶得開口。便讓夾在一旁的吳匡,抓耳撓腮地跟吃了辣椒的猴兒一樣。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帳內四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連帳外那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卒,都忍不住心中嘀咕:不是說宴會嗎?怎麼搞得跟來弔喪一樣,怪瘮人的……
終於,最先沉不住氣的吳匡,負責起了調動氣氛的任務。他先跟個白痴一樣嘿嘿尬笑了一下,才端起酒盞道:“今日乃公子任職司馬,乃天大喜事。我等當滿飲此盞,為公子賀!”
吳匡這裡已端起了酒盞,何鹹客隨主便,也舉起了酒盞。留著兩撇鬍須瘦臉的伍宕,看起來是個圓滑、愛鑽營的傢伙,也舉起酒盞露出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正是如此,公子只見了司空大人一面,便如此平步青雲,可見何家重振門楣,指日可待。”
最後剩下張璋,臉上的怒容仍舊未加掩飾。不過見三人都舉著酒盞,他才不情願地將酒盞一橫,生硬吐了一句話道:“來,幹了此盞!”
開場酒,喝得就這麼沒滋沒味,虛情假意的。
此時何鹹心中已有幾分不耐,準備速戰速決。可想不到,吳匡卻好像完成了一件很光榮的大事一樣,看起來十分自豪,一揮手,豪氣十足地吩咐道:“有酒豈能無舞?姑娘們,出來獻藝了!”
還沒嚥下第一口酒的何鹹,噗得一下就嗆了起來,看著吳匡都驚呆了:匡哥啊,你生在這個時代簡直屈才了,要是在我們那個時代當個公關,必然是一把好手兒啊!尤其後面那一聲‘姑娘們’高亢而驕傲的呼喚,實在太有青樓老鴇的風範了……
也就是何鹹這麼一嗆,宴會的氣氛一下便活躍起來。伍宕當即就明白了笑點,不由也跟著大笑起來,就連一直想擺著李逵臉的張璋,也忍不住破了功。
好在吳匡除了氣急時容易被人忽悠慫恿外,平時看起來也是個挺隨和人,面對三人的笑聲也不以為意。
很快,七八名輕紗單薄的舞姬便魚貫而入,可憐兮兮擠在兵鑭和堆滿戰策地圖旁的樂師,也適時演奏起了樂器。一時間,隨著舞姬的一個起舞手勢,大帳裡才看起來有了幾分宴會的味道。
“賢侄,這些可是我們特意從雒陽章臺裡請來的名姬,舞技超群,賢侄可是有眼福了。”一看何鹹見到那些舞姬時眼珠子就開始發直,伍宕眼珠一轉,便與何鹹攀談了起來:“而且,這幾名舞姬可都還是處子之身,賢侄若是看上眼,大可帶回侍寢暖床。”
所謂章臺,就是青樓,漢代青樓產業還沒有唐宋時期那般興盛。此時還沒有青樓這個說法,因前漢長安城有章臺街,是青樓集中之處,所以時人便以章臺稱呼煙花場所。由此走馬章臺,也便成了尋花覓柳的一個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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