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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島上鮮花遍地,春有春花夏有荷,秋有秋菊冬有梅,所以寒冬臘月都無需用糖給蜂蜜續命——趕上天暖冬天也可以出去採蜜,因為島上冬天中午二十幾度很常見。
養蜂好學,前提不怕蜇。
蓮花大隊隊長孫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小小一隻蜜蜂。
四月下旬,大隊長和孫子就把分出的蜜蜂搬去蓮花生產隊。剛開始半個月,蜜蜂不習慣,沒多少蜜。等蜜蜂熟悉周圍環境,蜂箱裡出現新蜂王。
幸好他們利用這段時間做了幾個箱子。大隊長陪孫子順利分箱,看著兩箱變四箱子很有成就感。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有人喊:“大隊長,收鴨毛鵝毛!”
蜂箱無需專人看守,大隊長叫孫子回家拿毛,他去生產隊開車。
第一次賣鴨毛鵝毛社員心中存疑,所以所有人都過去盯著服裝廠的人過稱。兩次之後感覺跟賣海味一樣,不得閒的社員就在自己袋子上做個記號,叫鄰居捎過去。
去的人不多,大隊長來回四次就把鴨毛鵝毛和人送到菜市場。
蘇多福和一位服裝廠職工在外面過稱驗毛,葉煩和出納討價還價。葉煩最近叫蘇多福打聽一下羽絨服價格。葉煩又問劉桂花一隻鴨子有幾兩毛,然後仔細算算,結果發現服裝廠賺太多,葉煩不漲價都感覺自己是冤大頭,就叫出納漲一塊。
出納搖頭:“我們給的價格不低。何況車皮和運輸車都是我們自己租的。”
葉煩輕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會計?”
出納奇怪她為什麼這麼問。
葉煩:“幫你們算過,一隻鴨子的毛這個錢還有的賺。”在紙上寫個“4”,“我說的是一隻,不是一斤鴨毛。”
出納臉色微變,“你——你去過我們廠?”
葉煩搖頭:“我去過杭城的百貨商店。商店裡有你們廠的羽絨被。我去掉工人工資、面料、路費,以及晾曬洗燙鴨毛的一切費用,你們按照這個價收也有得賺。漁民出海辛苦又兇險,存點鴨毛鵝毛不容易,再漲點。”
“真不行!”
葉煩繼續商量:“要不回去問問廠長?咱們可是社會主義國家。你們廠賺了錢要上交吧?上面用這個錢幹嘛?除了養兵和科研,還不是用在人民群眾身上?比如清理河道,鋪路修橋,辦學校,建醫院?老百姓富了,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少了,反而能節省公共資源。不是嗎?”
出納好氣又好笑:“我們是申城人。就算惠民,民也是申城人民群眾。”
葉煩收起笑容:“確定不漲?”
“你還想登報告訴大家,一隻鴨毛可以賣到四塊錢?”
葉煩搖頭:“這招太損了。我可以給甬城市政府提個醒,叫他們也搞服裝廠。甬城市領導班長去省裡哭哭窮,省領導北上,你猜上面會不會派人去你們服裝廠學習?
“屆時我還可以幫甬城服裝廠介紹到首都。從這邊再往南可沒人需要你的羽絨服羽絨被。過了山海關,你們廠的羽絨服不頂用。西南或者草原上有自己民族服飾,不愛穿外面的衣服。主要客源可都在首都周圍幾個省。”
出納氣無語了:“你,你簡直威脅!”
“一斤漲兩塊?”葉煩笑著看著她。
出納張張嘴:“你——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葉煩好笑:“說得好像收拾鴨毛鵝毛的不是女人。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多少女同志眼巴巴等著你們挑揀?我敢說我們這裡的鴨毛鵝毛最乾淨。何況我只說一斤漲兩塊,還沒說鵝毛比鴨毛——”
“等等,不是一斤漲一塊?”
葉煩:“三塊?”
出納慌忙說:“不——兩塊,兩塊,但是我沒帶那麼多錢。”
“你可以給我寫個欠條。”葉煩道,“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你們廠長,廠長肯定誇你腦子靈活,面對坐地起價也能從容應對。”
出納沒好氣,心說難為你還知道自己坐地起價:“我們廠長可不吃你這套。”
葉煩想笑:“你就不想知道我一個小會計怎麼敢給甬城市領導班子出主意?”
出納一瞬間想很多,斟酌片刻,問:“敢問您祖籍哪兒的?”
“首都的。我丈夫是這個島上的軍人。我們兩家算得上門當戶對。”
出納呼吸停頓一下,難怪她敢說幫甬城服裝廠介紹生意:“一斤兩塊,不能再多。可是,廠長那裡我真沒法解釋。”
葉煩:“我老家在首都西城,父親姓葉。這麼說廠長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