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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毀滅吧!
梅謙已經徹底絕望了。
他覺得自己的手也不欠啊!
啥時候就有了亂刻亂畫的毛病呢?
你說刻就刻吧,還特麼喜歡留名!
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梅謙”這兩個刻字的再次出現,便意味著自己徹底暴露在張宇的面前,這與之前彼此心照不宣可完全是兩種概念。
腦子裡七拐八繞,梅謙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突然說:“那個,我恢復了一些記憶,我以前好像不叫梅謙來著……”
張宇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緩了緩才眯起眼睛盯著他,冷聲問:“那你說說,你以前叫什麼?家住哪裡?”
“忘了!沒想起來!記不得了!”梅謙果斷搖頭。
張宇咬牙:“……你可真tm行!”
明知道對方在睜著眼睛胡扯,但他拿滾刀肉是真沒辦法,打、打不過,罵、罵不起。
先不提在文化古蹟上亂塗亂畫歸不歸他管,就憑面前這些刻字的年頭,就完全不能作為證據。再說,他們現在已經深入大山,主動權在對方身上,剩下的人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人家能給個荒誕的解釋,已算很有良心了!
緩了緩,張宇又問:“現在已經深入腹地,你就沒什麼好說的?”他總覺得這次梅謙帶隊進山,不止釣魚那麼簡單。偏偏人家一路上守口如瓶,還越來越不著調,連他這個生死兄弟都瞞著,著實令人氣悶。
梅謙笑笑,只吐出兩個字:“還早……”
張宇還不死心,追問道:“那你總得告訴我咱們還需要走多久,要是再耽誤幾天,補給可不太夠。”
這一問,對面的梅謙一下子沉默了。
張宇還以為問到了關鍵點,忙又加了把勁:“你看,進山這麼久了,現在訊號都沒了,萬一沒了補給,你就不怕出什麼意外?”見對方仍不言語,不由急了:“你跟這打啞謎呢?這走了一路,你總要說點什麼吧?”
梅謙卻笑了:“你這些話,可一點都不像警察。”
“我是以朋友身份問的。”張宇嚴肅道:“我願意跟你進山,可不僅僅因為上面的任務。”
又是一陣沉默,梅謙突然朝身後看了一眼,接著靠近小聲道:“當然是抓鐵面佛。”
張宇抬了抬眼皮,也壓低聲音,卻是語氣猶疑:“我以為你、嗯,跟鐵面佛有關係呢!”
“確實有關係。”罕見的,梅謙竟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點頭,只不過接下來的話,卻令張宇直冒冷汗:“可人是會變的,跟在後面的幾個老傢伙,又何嘗不是鐵面佛的生死兄弟呢?”
後者悚然,還要再問,梅謙卻跟沒事人一樣,施施然轉身走遠了。
“梅先生起得真早!”這是嚴冬的聲音。
“嗯,我喜歡晨練……”
只留下眉頭不展的張宇,卻是越想越糊塗,難道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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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吃了早飯,隊伍繼續出發。
說實話,峽谷盆地的氣候,尤其是大夏天,十分不友好。而且越深入,他們越有種在熱帶雨林中穿過的感覺。
但他們四個都不是普通人,雖感覺難受,卻也能挺過去。令人感到稀奇的是,夏天叢林中最煩人的蚊蟲毒蛇,竟沒有給他們帶來半點的困擾。
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其實不慢。
嗯,如果沒有領隊拖後腿的話。
這種情況是嚴冬察覺的,當然,大家都是聰明人,其他人也可能發現了異常,只是沒有提出來罷了。
嚴冬很善於觀察,他發現,有幾次路過的樹木和溝坎十分眼熟,蹲下來掀開草叢,果然看到了一處之前曾在這裡滑了一腳的痕跡,終於確定,前面那慢悠悠領路的人正在帶著大家兜圈子。
想了想,他不動聲色地站起來,繼續跟上隊伍,卻忽略了寧馳,快走兩步到了張宇跟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梅謙是不是有病?我發現……”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張宇擦著額頭的汗,有些無奈地道:“你要說什麼就光明正大的說,多小的動靜某人都能聽得見。”
嚴冬一愣,下意識轉頭,果見前方梅謙已轉過身,正笑吟吟看著這邊。
這就很尷尬。
幸好這種氣氛並未持續多久,再往前幾十米,幾人就出了這片茂密的林子,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草瑩瑩的曠野。
梅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