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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室平時就很乾淨了,梅謙就看著一個戴眼鏡的清瘦年輕人,連續幾天跪著用抹布擦地,怎麼說?穿白襪子踩上去都不帶髒的,就差反光了。
說來也巧,今天仍是那人擦地,除了輪流打掃廁所,擦地屬於最重的活,而且連牆壁都要擦,耗時長不說,還累。
這就是明顯在欺負人了。
梅謙只負責清理書架,很快就完事了。
其他人已經聚在一起,或者看電視或者打牌。
大夏天的,屋裡卻只有頭頂一個風扇,平常不動都出汗,許多人都脫了裡面的衣服,只穿著馬甲和短褲,就這也能感覺到熱。
而那年輕人還在苦幹,身上的馬甲都溼透了。
可能終於忍不住,好像小聲說了句抱怨的話,不料被人聽到,當即有個膀大腰圓的人用手撥弄他腦袋。
算不上打,動作很輕,卻明顯有侮辱的意味。
年輕人也火了,將抹布一扔,就站了起來,不過他無論身材還是體格,與對方都有一定的差距。
這時號頭柯光頭也拖著腳鐐走上前,指著年輕人的鼻子就罵:“寧馳,你特麼不服規矩,用不用我去把管教找來?”
叫寧馳的年輕人神情微變,沉默一下,又矮身撿起了抹布。
他這邊退縮,號頭冷哼一聲,重新踱了回去。
那個壯漢則更加囂張,笑嘻嘻地去拍寧馳的臉。
還沒完,之前與壯漢打撲克的幾個竟也往前湊,明顯是在挑釁,似乎料定寧馳不敢動手。
只一會兒,寧馳已氣得滿面通紅。
原本這監室欺負誰,梅謙無心去管,只要別搞到自己頭上就行。
可這時真看不下去了,當即出聲。
“你們是不是要打架?我按鈴啦。”
正巧他距離報警器不遠,只要伸手就能拍到。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過頭望過來。
梅謙對那些兇狠的目光毫不在意,輕笑:“不想全體受罰,就都消停些。”
那壯漢等人看著就不是脾氣好的,卻似也有顧忌,狠狠瞪了梅謙一眼,就重新坐回鋪上。
或許這邊的動靜比較大,沒多久,就有幾個看守所管教走了進來,所有人面壁站立。
一名管教問柯光頭什麼情況?柯光頭陪笑著稱大家在開玩笑。
又問寧馳,他垂著頭,竟也沒說挨欺負的事。
而作為唯二的重刑犯,梅謙終於感受到了重點關注。
手扶牆站好,被人好頓搜身,讓他心裡極不舒服。
幾個管教也不想週末不得清淨,沒發現異常,最後小事化了,警告了幾句就出去了……
梅謙繼續看小說,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就摸過來一人。
掃了眼,正是寧馳,他此時手裡還捧著一本書。
“謝謝。”第一句先道謝。
“別,我只是不想你們惹事。”梅謙繼續盯著書頁,口中淡淡道:“我可還想買點零食吃呢。”
呆在看守所,沒人權,無自由不說,吃得還不好,中午也許能吃到雞蛋或者肥肉,其餘時間就是白菜豆腐饅頭稀飯,味道還極差,不是鹹了就是淡了。
聽說過幾天可以花錢買小炒和零食,但若有人打架,那全監室就只能吃一個月的豬食。
所以,他真的只是饞了而已。
“不管怎麼樣,都得謝謝你,要不然我的麻煩也大了。”寧馳並未被他的冷淡嚇走,反而揚了揚手裡厚厚的書,又問:“你真是梅謙?寫這本書的作家?”
梅謙定睛一看,可不正是被他改得面目全非的《盜墓日記》嗎?難道還是個讀者?
點了點頭,寧馳立即露出興奮的神情:“你既然都進來了,這麼說小說裡寫的都是真的?”
梅謙無語,難道連讀者都認為我是盜墓賊嗎?
他已不想解釋,不過好歹是讀者,又幾天沒跟人說過話,想了想,索性合上書,同寧馳就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起來。
寧馳自稱被同學坑騙在網上賣了假煙才進來的。
似乎不願多聊自己的事,也沒提是怎麼得罪號頭的,只聲稱自己特別喜歡看《盜墓日記》,開始詢問梅謙關於小說人物與盜墓的問題。
因為一提到盜墓,難免想起自己的晦氣,因此梅謙表現得興致不高。
寧馳很會察言觀色,就改變了話題,低聲說起他進看守所後聽來的八卦。
不過這段閒聊註定持續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