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謂叛賊黃巾?不過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耳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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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從豫州出發穿過兗州到達青州,一路上並不太平。
張角已死可不代表黃巾徹底安分下來,更何況借黃巾一事,地方豪強皆嗅到了某種契機,下放軍權容易收回艱難,一個個皆以擴大己方實力為先,被逼迫得活不下去的百姓比比皆是。
曹穗待在馬車中蔫蔫的,古代光是出行就折磨人,路是坑坑窪窪不平的,馬車是不防震搖搖晃晃的,沒暈車都是她身體給予最大的恩賜。
每日歇息時,她下馬車只能瞟到各處荒無人煙,驛站也破破爛爛好似無人管理,心情越發低落,提不起勁來。
丁氏看得著急,曹穗注意到她擔心的面容努力提起精神,“阿母別擔心,我就是覺得無聊。”
丁氏不放心,每日讓黃醫師診脈就和吃飯一般準時,黃丹紅在曹穗身邊更是時刻注意,生怕她出一點點問題。
曹穗被如此重視,再瞧瞧徒步的僕從和士兵,心裡暗罵自己矯情。
好不容易緩過來,丁氏正在馬車給她說些簡單有趣的故事,顯然是把她那句無聊聽進去了。
突然馬車停下來,曹穗好奇地撥開車簾,伸出小腦袋去看外面。
夏侯惇騎著大馬走到最前方,就看到幾十個穿著破爛、瘦骨嶙峋的百姓手裡握著木棍攔住去路,聽他們壯膽地說自己是黃巾,還說得磕磕絆絆,不想搭理。
他眉間一擰,“此乃朝廷官府隊伍,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曹穗遠遠地望著,只能見到烏壓壓的一片人,身上的衣裳可以用破爛襤褸來形容,找不到一件囫圇完整的。
所謂劫道,人手一根不知道從山腳還是家裡拿的木棍,連像樣的農具作為武器都拿不出,也不知道是拿來打劫還是壯膽,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握著木棍的手都在顫抖。
被夏侯惇呵斥後,後面上前一群老弱婦孺,噗通一下跪在夏侯惇面前,所謂的青壯黃巾也跟著跪下來,惶恐又無神,好似明白自己在做無畏的掙扎。
丁氏把曹穗一把抱回來,“事情交給你夏侯叔父處理。”
她自然也對百姓的遭遇憐憫,可除了憐憫做不了其它。
怕女兒年紀小轉不過彎來,丁氏解釋,“他們是可憐,但從豫州到青州這一路上,這樣的人我們會遇到很多很多。”
救了他們然後呢?
曹穗聽明白她話外之音,可總忘不掉那一張張死靜的臉,“朝廷不管他們嗎?地方官員不救助百姓嗎?”
丁氏憐惜地撫過她的臉頰,“朝廷…只有像鬧出所謂大賢良師那般陣仗,才會屈尊降貴地往下看。地方官員…穗兒,有的想管沒能力,有的則是一丘之貉。”
她也不想說得如此直白殘忍,可明白她的女兒得天眷顧,叫她懵懵懂懂做閨閣女郎太委屈了,還不如和她說個分明。
曹穗靜靜地聽著,又抽空看了外面一眼,跪著的百姓還未離開,但已經開始默默垂淚,雖說知曉希望不大,但再次破滅還是叫他們失望。
“夏侯叔父強硬威嚇,他們都懼他。”
丁氏自然地和她一塊看,“嗯,穗兒日後莫要被一些人的表象所欺騙,這年歲誰都分不清楚披了一層什麼皮。過往也有許多富貴權貴人家,被看似弱小無能的百姓所殺,還有些人一朝得勢,也會淪為和過往仇恨的惡人一般作惡。”
不要濫發好心,因為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人。
哪怕是真正的弱者,在生存面前衝破理智道德也不知道會做出何種惡事。
曹穗都明白這些道理,可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若是她沒看見,那自然能心安理得,可偏偏叫她看見了。
“阿母,他們能活下去嗎?”
丁氏沉默不語,已然是最好的回答。
曹穗猶豫過後眼神堅定,“阿母,我想出去試一試。”
丁氏本能地想拒絕,可看著對面的一張小臉,眼睛裡好似有火焰在燃燒般,將所有的顧忌、苦衷、黑暗全部燒得只剩下最後的黑煙,一切負面陰暗觸碰到就會被灼傷。
“好。”丁氏的原則就是被她來打破的。
她並不是無腦地溺愛女兒,不過是想著哪怕結果叫女兒失望,他們這一行隊伍還有兜底的能力。
夏侯惇騎著大馬過來,心中雖然不太贊同,但還是將曹穗提到身前大馬上。
曹穗一下子變換了高高的視角,臉上露出孩子氣的驚奇,偏過頭安撫丁氏,“阿母放心,我不會亂來的,若是叔父和阿母都認為我做的事情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