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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姐沒多問，就按照霍飛弦的說法，拍了拍手，有兩個毒牙的人出來，將康頭從地上拉了起來。
“不！你殺了我！”康頭哭著求著。
從來只聽人求生，第一次聽人這樣哭著求死。
康頭的手上也是沾過數條人命的，可現在，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惡魔。
真正的惡魔，不是殺人不眨眼。
而是像修羅這樣，能參透人心的弱點，發現致命的弱點，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霍飛弦抬手讓倪姐等一下，毒牙把康頭又鬆開放在了地下。
“我們來寧城，是和你無關的閒事，你為什麼要多管？你會引火燒身的！不要以為你是毒牙的高層，卡拉就不敢動你！”康頭咬牙切齒地說。
霍飛弦啪地一個耳光，二話不說，踩住康頭倒在地上的臉。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你的每一句話，都事關你家人的生死。”
“姜臣……我的僱主是姜臣。修羅，殺了我，放過我吧……”康頭嗚咽著，哭得像是個倒黴孩子。
倪姐詫異道：“怎麼可能是姜臣，姜嬋和姜姒不是他的女兒麼。”
就算姜臣早就知道姜嬋不是他的親女兒，至少姜姒是他的親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姜臣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女兒？
霍飛弦看向康頭：“目的。”
“這個不是我不說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也是做僱傭兵的，僱主會和你說這些麼？真的不知道啊。”
“最後的動手期限。”
康頭緊張得哆嗦，咿咿呀呀地不肯細說。
霍飛弦冷笑道：“你怕我去圍剿卡拉？我如果真想送你們去死，你們也逃不掉。還有，你現在沒有權利和我討價還價。”
“5月21日。”
“竟然是這一天。”
這個日子太巧了，正好就是姜臣要帶飛羽去瑞典取遺產的日子前一天。
霍飛弦說：“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
康頭不敢抬頭：“我哪敢騙你。喀孜都管我們叫雪山來的惡魔，跟你比，我們根本不配叫惡魔。”
霍飛弦冷笑道：“姑且就當你是誇我了。現在沒人知道你是死是活，你的同夥都死了，只要你說得都是真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從此以後，世界上再有沒有康頭這個人。倪姐，看好他。”
兩個毒牙把康頭又拽了起來，用手銬拷在鋼管上，但這次沒把康頭釣起來。
“喂，你不想知道蘇童的下落麼？”
霍飛弦的心又被猛地刺了一下。
蘇童。
“大黑天說，你一直對蘇童的事耿耿於懷，這也是毒牙和卡拉交惡的開始。可那不是我們卡拉的錯，是你們毒牙公私不分。”
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怎麼會沒有名字。
我叫蘇童，你吃這麼一點東西怎麼夠啊，我的饅頭給你吃，我是女孩子，我不用吃這麼多。
那些叔叔好可怕，我不想去。
別管我，你快跑，快跑啊！！！
別殺他，我跟你們走……
天旋地轉一樣，回憶中的聲音在霍飛弦的腦海中不停回放。
康頭說：“蘇童……”
“關我屁事，我不想知道。”霍飛弦冷聲打斷了他的話，離開了地牢。
離開地牢，霍飛弦靠在門板上，捏著拳頭，眼眶通紅，胸口好像被人重拳砸了一下似的。
蘇童，光是這個名字的兩個字，都是他生命中無法承受的重量，也是將他一生籠罩在黑暗之中，無法撥開的濃霧。
在寧城的另一邊，醫院裡。
李雲光打著瞌睡，捏著下巴，看著病床琢磨。
這都睡多久了？怎麼還在睡？
“隊長，去吃飯吧，我們盯著呢。”藍芽耳機裡傳來隊友的聲音。
李雲光退出病房，站在門口，眼睛一秒也沒離開霍飛弦，低聲說：“不行，絕不能讓他跑了。”
“他這樣跑得了麼？你就差把你倆的褲腰帶捆一塊兒了，除非他能靈魂出竅，不，靈魂就算飛了，我估計你也能拽著他的腳脖子一起飛。那首歌怎麼唱的？你要往哪兒走，把我靈魂也帶走，它為你著了魔，留著有什麼用，他是光，他是電，他修羅是唯一的神話……”
“行了行了，貧什麼貧。”李雲光笑罵，“你們幾個不知道，說他是戰場上的神話，一點兒也不誇張。”
“誰說我們不知道。在亞旭，他單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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