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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生得很是薄情,只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裡帶著點激情的光。
又是那種奇怪的熟悉感,白桑榆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從他手中接過紙筆。
只是一份關於植物園基礎設施和展覽安排的調查問卷,沒什麼特殊的,兩三分鐘就能填完。
做完問卷,白桑榆將東西遞還回去,那人的視線簡單從紙面上掃過,笑著對他說,“謝謝您,不過您考慮留個聯絡方式嗎?之後我們會聯絡您做一個深度的訪問,是有償的。不過您不想的話,也沒問題……”
白桑榆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視線落在他夾在胸口處的工牌上,“我們之前見過嗎,秦樂施先生?”
秦樂施眼中的笑意更深幾分,“興許見過呢,畢竟彌南就這麼大。”
白桑榆在問卷的最後留下一個號碼,臨走前,他對秦樂施說,“你的荷花種得很不錯,比尋常人的要豔。”
離開植物園後,白桑榆在南城區周邊閒逛幾圈,等快到晚飯的點才回家。
他今天沒心思下廚,在外面買了兩碗牛肉麵和白檸檬簡單應付了一頓。
等白檸檬熄了燈,白桑榆從床底拖出一隻紙箱,裡面滿滿當當放著各種型別的酒水,都是高度數的烈酒。
他隨便挑了一瓶開啟蓋子,將透明的酒水倒入玻璃杯中,今晚的月亮很圓很漂亮,白桑榆深吸一口氣將杯子裡的烈酒一口飲盡。
強烈的灼燒感從咽喉和腸胃處傳來,他平躺在床上,緩緩閉上眼睛,在酒精製造的幻覺裡,他再次見到了白知薇,穿著扎染衣服的漂亮女人拿著一把染血的刀蹲在牆邊。
白桑榆走上前想和她說說話,可她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是不斷重複著,“我該殺了他的,我該殺了他……”
記憶會欺騙,但感覺不會
沉悶夢境的盡頭是一聲淒厲的槍響,一個男人死在白桑榆的面前,死在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下,快門的聲音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直到一束束妖冶的鮮花在死者的屍體上盛放……
“我和他不一樣。”
白桑榆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正午時候的陽光很是炙熱,曬得人面板髮燙,因為宿醉,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就連呼吸也比平時快上不少。
牆上的掛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白桑榆草草洗漱完,去廚房準備午餐。
他本打算昨天和臨川一起去超市的時候給廚房添置一些東西,但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簡單清點完櫃櫥裡剩下的東西后,白桑榆決定簡單炒兩個菜,順便弄點米飯。他從小生活在黔州,不是很習慣吃麵食,只要有多餘的時間就會蒸米飯或者熬點粥。
廚房的抽油煙機因為長期失修而老化,油煙洗不乾淨,聲音還大得像除草機。
白桑榆習以為常地把剛切好的青椒丟進鍋裡,嗆鼻的煙霧飄得到處都是,他閉上眼睛順手用灶沿開了一瓶冰啤酒,他不常喝這種低度數的“飲料”,裡面的酒精含量太少,根本沒法麻痺他的神經。
兩個菜出鍋時,啤酒瓶已經空了大半,白桑榆將剩下的一點喝完,丟掉瓶子,端著菜去了客廳。
白檸檬推開門的時候他已經把飯給盛好了,碗邊還擺著容量很小的小瓶二鍋頭,雖然白桑榆看起來和平常一樣,沒什麼表情,但白檸檬還是隱約察覺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他們倆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一年,雖說白桑榆一直對她很好,但白檸檬一直不敢和白桑榆太過親近。她對白桑榆有一種奇怪的畏懼,類似於兔子恐懼虎狼一樣。
起初她還以為是她心裡懷有偏見才會這樣,但她很快就發現,其他和白桑榆走得比較近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來自本能的畏懼。
“那個……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猶豫片刻後白檸檬還是開口問了他,畢竟他們現在算是相依為命,她多少還是得關懷一下自己的哥哥。
白桑榆的筷子頓在碗中,他的視線落在白檸檬的身上,平靜地問她,“你想去上學嗎?”
“上學?”白檸檬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我不是沒有……”
“那不重要。”白桑榆打斷她,“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就行。”
白檸檬盯著碗裡的米飯發愣,“其實我覺得去上學蠻好的,但現在這樣也很好,反正你也可以教我……”
“那你待會收拾一下東西吧。”
“收拾東西?”
白桑榆點頭道,“嗯,我們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