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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川不在乎這個,確定窗戶也關嚴以後,轉身上了樓。
白桑榆似乎知道他會來找自己,並沒有關門,只是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雨。
“哥。”
顧臨川走上前,想去抱他,卻被白桑榆躲開了。
“回來了?”
白桑榆轉過身,看著顧臨川,“今天阿蘇來過。”
顧臨川垂下眼簾,輕聲應道,“嗯,我知道。”
“他要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白桑榆很平靜,“就像很多離我而去的人一樣。”
顧臨川問他,“哥捨不得他?”
白桑榆搖頭,“其實那不算一件壞事,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痛苦,卻只有那一個可以徹底解脫的辦法,只是這讓我想起一件事,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她之所以沒能下手殺掉林與善是因為她還愛他,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她愛的根本不是一個男人,她愛上的只是虛幻的泡影,是根本不存在的幸福。”
顧臨川不知道為什麼白桑榆會突然說起這些,“哥……怎麼突然這樣想?”
“有感而發吧。”白桑榆輕笑起來,他伸手去接從外面落進來的雨,“你說我一直以來所追尋的美好結局是不是也是虛幻的,我永遠沒法解脫,永遠要被困在輪迴裡。”
“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害怕和別人建立聯絡。”顧臨川走上前抱住他,“不是所有的關係都會給我們帶來痛苦。”
“但幸福永遠是短暫的。”
白桑榆打斷他,“就是因為知道幸福是什麼感覺,快樂是什麼感覺,所以才會害怕,會仇恨,會變得怯懦和貪婪,如果一個人從來都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感覺,他才了無牽掛,不會憎恨和痛苦。”
“那你現在又是在為什麼感到痛苦?”
“我不知道。”白桑榆說,“臨川,我好像找不到為自己而活的意義了。”
“別離開我。”顧臨川抓緊他,“至少現在別離開我。”
“不會的。”白桑榆輕拍他的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
彌南轟動一時的連環兇殺案告破了,但警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兇手是從河裡撈起來的。
屍體被發現時已經被泡得腫大,險些炸開,法醫廢了好些功夫才做完屍檢,但dna比對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具浮屍就是他們找了好幾天的犯罪嫌疑人劉志。
他們對河岸上流做了仔細偵察,但彌南前些天是連續陰雨天,又剛下過大暴雨,不要說鞋印就是河岸邊上的土都是剛翻新的,什麼也查不出來。
這案子暫時被定為意外死亡,但局裡還是有不少人不太相信那麼大個連環殺手居然會就這樣意外死掉,畢竟這年頭壞人可比好人活得長久多了。
寧蘇把這件事告訴白桑榆的時候,他正在給秦樂施送的那盆花澆水。
聽見那個殺人犯意外死掉,白桑榆拿著水壺的手有些發顫,他問寧蘇,“你覺得這件事真的是意外嗎?”
寧蘇沉默一陣,嘆氣說,“他死的那天是個暴雨天,法醫對他肺部的殘留的液體做過化驗,的確是那條河裡的水,雖然我現在對這種因果報應不是很信,但現在也沒有合適的解釋。”
白桑榆說,“暴雨天他一個人去郊區的河堤做什麼,等著被淹死?”
“這是最說不通的地方,但他的社會關係很正常,找不出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
寧蘇話沒說完,那邊突然沒了聲音,白桑榆喊了幾遍,他才繼續,“不好意思,剛才樂施找我。”
“你現在是和他住在一起嗎?”
“嗯。”寧蘇輕笑一聲,“這不是我租的那個房子有點吵,我就想著走之前換個安靜點的地方。”
“那你……”白桑榆頓一下,“有和他說過你生病的事嗎?”
“我不準備告訴他。”寧蘇說,“不然他肯定拿我當病人看待,我就想好好活一段時間,像普通人那樣,說起來你最近有空嗎,我想去爬山。”
“爬山?”
“嗯,以前在黔州的時候我們還經常爬山來著,到彌南以後光顧著那些爛事,都沒爬過這裡的山,就想著去看看。”
“只有你和我?”
“樂施也會一起去,就當是郊遊,要是那個誰……他願意來也行。”
“嗯,我會去的。”
掛掉電話以後,白桑榆把手裡的水壺放好,下樓去處理做完飯需要用到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