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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想喝完藥之後足足躺睡了半日,直到府內丫鬟過來請用晚膳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頭好痛。”她拍了拍腦門輕輕晃,望一圈周圍,是城南王府。
翻開棉衾,疲軟地伸展細嫩的雙腿,一陣熱氣從裡面氤氳開來,窗外流淌的皎潔月色爬上剛剛點好的燭燈,亮堂一片,惺忪雙眸轉了轉,她才知曉已是暮色黑夜。
“我竟是昏睡到如今。”她揉了揉眉額,細碎的絨毛不經梳理也很是好看,撥到耳邊,慵懶可人,竟沒想睡得如此舒心坦然,適才被拋棄的哀憐也少了些許,等想通男人不過是鏡花水月,倒也不至於再為崔裴暗自神傷。
“這是何氣味,聞著好生奇特。”她看著金銅鏤空香爐,鼻子深深一吸,問道。
綠楚的端著煮好的湯藥放到桌前,看著小娘子透紅的雙頰,總算是睡得安穩,吹滅了安神香,笑著道,“這是府君昨日託人從西域行商手裡買下的安神香,今日一到便囑咐小的點上,說是要娘子好好睡上一覺。”
綠楚是府中的下人,建府之後便跟隨在旁,也算得上是老人了。
阮廂一聽霎時紅了臉,又惱又恨,可腦中竟是不自回想起了那天夜裡,那龐大有勁的胸膛就像塊巨巖,壓得她氣難喘,她才知曉男子體膚竟是比火焰還要滾燙。
真真是不堪回首!
李郢湛是何秉性她全然不知,定是鬼怪作祟才一時糊塗,不行,之前在柴房就敢如此行徑,不知往後住進他府內會是怎樣強迫佔有,她得離開這裡。
可眼下舉目無親,偌大的長安城她該投生何處,崔裴是萬萬不能再相信,阿玥那小蹄子也不來尋,若是再被那老嬤嬤和毒婦抓住,定是要賣入青樓為娼,該怎麼辦?
阮廂思忖,崔裴的仇是必須報,城南王府也不能再呆下去,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到阿玥,她鬼點子多,定是能幫助自己。
轉頭再一問,“你家府君不在?”
綠楚看著小娘子一起來便就吵著見府君,真真是半刻都不得分離,捂著嘴笑了起來,“府君還未回來,這會兒該是在路中了,小娘子可是想等府君一併用膳?”
用膳?我寧願餓死!
“那太好了。”阮廂雙眸流轉生光,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得在逃走之前飽餐一頓,李郢湛不在那正合她心意。
“我一個卑微小娘子,實在不便與你家郎君一起用食。”邊說著邊下榻,穿好備好的衣物,是件垂地繡著月季的黃白紗裙,走起來舒軟飄逸,質地許是上乘,再一想過往,崔裴還從未送過她如此昂貴的著裝……
愁到嗓底,又生生給壓了下去,“對了,膳房做了什麼好吃的?”
綠楚替她梳妝打扮,頭飾耳飾也是府君精心挑選,不比宮裡的娘娘差,豔羨道,“小娘子真是好福氣,那膳房做的都是長安城裡人人鍾愛的吃食,小娘子血氣煞白,府君看著心疼,好大一早便遣人到西市採購,都趕上最新鮮的,有水晶龍鳳糕、生魚片、糖螃蟹、蒸麝麝、皮索餅、花折鵝糕……”
阮廂生咽一口,綠楚說的菜品她甚至連名兒都未曾聽過,但人人都愛吃,許是頂頂美食,都將要離開這鬼地方了,不妨先好好品嚐一下這富貴人家的口味。
“那我們快些去。”她催著。
“不急,我先替小娘子梳妝打扮一番,小娘子生得如此好看,也得配得上最昂貴的品飾。”
綠楚從晶瑩剔透的匣子中取出一條由透亮紫水晶和綠松石鑲嵌而成的金墜飾,看起來雍容華貴,“小娘子面容姣好,配上此頸飾真真如一朵開得嬌豔的鳳凰花,要是說長安城裡誰最懂女子心思,我家府君可是第一人。”
阮廂瞧著確是奢華之物,沒想到李郢湛對她如此大方,物物最好,說起來也不過是萍水相逢,此人心思難測,斷不能被這些外在之物矇蔽雙目。
她左右看著鏡中的自己出了神,與在林中茅屋根本二人,再想起來風言風語,問道,“他對所有女子都這般體貼?”
“那當然不是,人人都說府君多情又是最無情,與那些女子交好卻從不給名分,夜夜笙歌不歸家,合著不過是個名聲臭響臭響的浪蕩子。”綠楚滿腔正義說道,“其實他們都不懂府君。”
再看著鏡中的女子,雖不明白她從哪裡來,府君為何對她格外看重,卻也知道與外面的趕著上架的花花草草不同。
“綠楚就從未見過府君對誰家娘子如此上心,您還是頭一位。”把烏黑的秀髮一縷一縷疏上去,再搭配各種頭飾,原本的嬌弱瞬間變得嫵媚,大方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