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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廂一路跟著沈頤安走過裴府長廊花苑,雕花石壁和名貴瓷器還是隻有在戲文上才見過,她知曉裴郎身份不凡,卻也沒成想竟是這般富貴人家。
“你叫什麼名字?”沈頤安放慢腳步,在前面領著,瞧著她生面,不像養在京師的女子。
“阮廂。”她應聲道。
“阮廂,還沒聽過此姓。聽他們說,你從遠郊來,家父何人?”
她也沒做多想,一問一答,“名兒是崔郎賜予阮廂,阮廂,無父無母。”
每每有人問起過去,阮廂總會頓半刻,思忖她阿耶阿孃樣子,不料想此刻腦海被崔郎定了咒,牽絆左右無心他物。
“是個孤兒?我還以為是皇城裡出來的女子,這般玉晶肌膚,可不像住在深山老林,倒像是……邊野的狐狸哈哈哈。”沈頤安指著蜷縮在牆角的潔白狐狸。
這會兒恰好到了餵食時辰,便過去抱起來,拿新鮮菜葉子投餵,對比著兩雙如璀璨寶石眼睛,“去年秋冬狩獵時阿耶給我帶回來的,和你真像。”
被這麼一說阮廂的臉不自爬上紅暈,心裡想著這長安城個個說話都莫名其妙,叫她不知如何應對,便也只是笑笑作罷。
“你放心,若崔裴真與你有了過往,還欺瞞另娶別的女子,我沈頤安第一個叫他好看,周圍人人知曉,我最是幫理不幫親,你莫要怕。”
“誒。”阮廂這才稍稍放寬心,斜眼打量,瞧著外面的人也不似崔郎說得那般可怖。
宴飲惹醉了不少人,還未行至內庭,便聞著許多酒腥味,和鄔戚身上的一模一樣,想到此,阮廂也顧不得其他,快步走了進去。
眼前映入一襲婚嫁大紅衣,金釵頭鳳,步搖曼曼,她知曉那只有第一次作他人婦時才穿,再移目,熟悉的背影充斥眼簾,那就是崔裴,一如紅服喜慶,倆人正舉著合巹酒。
她曾多少次幻想過和崔郎恩愛兩相宜,可如今看著崔郎與別的女子卿卿我我,心痛得要緊,淚水吧嗒吧嗒落下,禁不住顫抖。
“可是看清楚了?”沈頤安過去攙扶。
阮廂點點頭,身子顫顫巍巍倚靠一旁,像秋風掃落的枯葉,氣若游絲,“是崔郎沒錯。”
“你且等著。”沈頤安把人安置在側,大步過去,在眾人歡鬧恭喜之時給了崔裴一把掌,臉上的紅巴掌印比人的反應還要快。
大堂倏地默然。
“你這瘋婆娘在幹什麼!”崔裴反應過來,看清是沈頤安,縱使氣憤卻也不敢還手。
“妹妹!這裡是崔府!”沈杜若終於忍不住,握住沈頤安的手甩出去,眼中淬毒。
先是有辱她沈杜若,而後又將巴掌揚至裴郎,可見沈頤安要讓她夫婦二人在整個宴堂出糗了!
而沈頤安就在面前劍拔弩張對峙,絲毫沒有退讓,轉而嗤笑一聲,面向交頭接耳的眾人,“是哦,你不說我還忘了,這裡是崔府,倒還以為姓沈了,賓客難不成還會為個販商走卒而來?”
沈杜若與沈頤安積怨已久,這會兒見沈杜若讓她盡失尊嚴,一激動抬腳就是揚巴掌。
“沈杜若!你敢!”沈頤安高聲。
最後連青筋暴起也沒落下,沈杜若咬碎牙齒,眼絲通紅,被崔裴拉到身後,終於有些浮於表面的癲狂,只得鼻氣一怒,酸澀作罷。
“沈二小姐!崔某一再忍讓,何故你處處不順,先是有辱我妻,再後出手打人,不知是崔某哪裡做得不對,眾人看在眼裡,求大家說理說理。”
沈儲是朝廷命官,不好與商人走得過密,來撐個面便走了,崔裴見老丈人不在才敢斥責沈頤安。
之前他為娶沈府嫡女多次屈身人下,尚不敢斷送管道,畢竟沈儲背後盤根錯節,要想買官需得經過他手。如今沈儲不在,又知曉深頤安只當他無物,大小姐脾性兜不住,若是人前被一女子傷了名聲,日後該如何在京城立足。
眾人聞言也不敢多聲,畢竟沈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嫡出,只得叫崔裴小事化了。
“沈二小姐諒也不會無事生端,大喜之日,崔郎也莫要傷了和氣。”其中長者勸說。
沈杜若見賓客不見護著,借勢再哭死一番,眾人終於被說軟了心,沈褚對養女也是寵愛有加,便不敢再助燃火勢,紛紛低頭沉默。
她早想揭開沈頤安毒婦麵皮,今兒雖是自己喜事,但能讓大家認清沈府嫡女劣態,便也不失為好事一樁。
平日裡阿耶維護得要緊,沈杜若自知不爽偏頗,卻也難耐出身,母親不過是一個破落戶之女,父親為田舍郎,單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