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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好不爽快扭過頭,連眼皮都沒抬。
李郢湛玩味一笑,問阮廂,“我是又惹到你侍女了?”
“不過思及往事一時哀愁罷了,阿玥快起身。”
“是,娘子。小的拜見城南王。”
“沒事了,你下去忙吧。”他擺擺手。
“那奴婢也下去忙。”說完兩人匆匆拉起小手,保持距離側身從他面前越過,半刻都不想留下。
“慢著,你留下。”他指著阮廂,“幫你擺脫沈杜若的事沒報答就想走?怕我吃人?”把她瘦小手臂往回拽住。
阮廂一觸碰慌得立馬掙脫,像是怕染上什麼髒東西,面不改色地用裳袖拂過剛剛接觸的地方,仔細抖了一下,實則內心怕得要命,倒退一步作揖。
“多謝城南王相助,阮廂奔波勞碌一日,身子甚感疲乏,天色已晚,若是沒有其他事,阮廂擇日再行答謝。”欠身說道,這麼多日還未作這般友好,一時總覺著哪裡彆扭。
“怕我?躲什麼?”他眉目一蹙,打斷思路,察覺到她在發抖,眼睛閃爍不安,怕不是身子不適。
“城南王乃阮廂貴人,我怎會懼怕……”她裝著從容苦笑,扶額揉眉,輕輕晃腦袋,似要把煩物驅逐出去。
阿玥會意把人扶住,附和道,“娘子習慣早睡,過了這時辰,怕是再難以入眠,若是睡不好,明日定是頭昏腦漲。”
李郢湛一副瞭然於胸但遲疑的樣子,二指輕鬆摩擦,表情耐人尋味,“既然如此,那便去歇息吧,可別怪我沒提醒,沈大娘子依舊還盯著城南王府,搞不好趁我不在府內來尋人,屆時可就沒辦法了。”
言外之意還是得討好他李郢湛。
罷了。
阮廂直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往他頭上一錘,無可奈何!
“阿玥你先回去吧,月色正好,大夫說朗朗明月有益於病癒,我且欣賞一番。”
阿玥給她使弄眼色,小聲說,“果真?剛剛那茬全忘了?”
擠眉弄眼把她勸走,“我會小心的。”
“那阿玥先行告辭。”
微風拂過樹蔭打在底面,旋起了她的暈染小花的淡黃裙襬,皎白鋪地,碎落如玉,真是難得的夜晚。
兩人行至亭臺水榭,水面波光粼粼,樹影隨風搖曳,偶爾傳來幾聲清脆蟲鳴觸人心神,除此之外萬物潔淨祥和。
若是沒有這登徒子在旁的話……
思此又往左小挪一步,迫使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就這麼不耐煩?”他背手望月,嘴角輕鬆上揚,像一輪懸掛天邊的彎月,縱使被人厭嫌,頃刻間只有山間明月。
阮廂不作聲,一同舒神遠處。
見人沉默,李郢湛好奇側目凝視。
她臉龐有些許哀愁,抬眉展目蒼穹,像幽暗深處看不透的黑,天邊望舒又映得人全身晶亮,像一株衝破黢黑的白玉。
耳鬢青絲碎碎搭在頸處,不時飄逸,悠悠香味不知是自景中來,抑或自人前來,清香舒神,美得林湖中仙子,又如白鹿從深處款款走出。
李郢湛看得入神,雙目被鑲嵌在她身上,直到夜更幽深了些,風直往袖口處拐,才驚動美人。
“你,看什麼看!”她有些發怒,雙手交叉捂著胸口,自然也罷注意力引到上面去,這會兒像跳躍的小狐狸,張牙舞爪要撓人,可怎麼抵擋過一頭大灰狼。
人看著嬌小羸弱,可某些地方猶抱琵琶半遮面,卻欲得要命,口有些幹了。
他清了清嗓,稜石喉結滾幾圈,不自瞟向別處,月華在眸中流淌,比白日融了許多情。
“你多慮了,不過看你愁容滿面,怕是要暈倒,受不住就回去,可別又害病。”
“阮廂不會白吃白住,等過些時日去如意坊找些活計,在城南王府住一日吃一日,我便全補回來。”她早日和張掌櫃毛遂自薦,打了算盤記賬,也燒了菜,一致受到眾夥計讚揚,連掌櫃的也說她頗有天賦,這才謀到如意坊打雜一職。
雖低微,但好歹靠自己雙手,畢竟在城南王府也不是長久之計,得多學本事,獨當一面才能傲然活下去。
李郢湛看她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反倒帶了欣賞的目光,“如意坊可平康坊一樣,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可不是什麼你這般嬌娘子能待的地方。”
“城南王偏見了,如你說我這般的就該久居閨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和困鬥之獸無區別,阮廂與他們一樣都是想要憑藉雙手活下去的人,並無高低之分,且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