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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不歇喉瘋得狂叫,朱雀大街鬧作一團。
唯有城南王府一派涼意。
“你怎知府中有凌陰,就連祁商都不知曉的密處,說說你是如何發現的,又是如何想出出這一道酪櫻桃?”
“府中地面與外頭冷熱差異較大,雖有山水綠葉降暑,卻遠遠未能消除熱氣,阮廂養于山野水畔,自是知道一聞便覺不同,此處膚感更爽潤,空氣裡中溼氣十足,且常有沉悶水滴叮咚傳出,日夜體感無差,定是有外物阻撓,平衡了驕陽日光才使得如此。”她沿著凌陰四壁走,細細分析。
“所以我猜想府中或許會有冰窖,於是向張掌櫃請教了這到酪櫻桃做法。”她眉飛色舞說道,打小便喜歡觀閱書籍,沒曾想竟是試著一做就成功。
晶瑩紅潤的櫻桃乃長安城百姓最愛,價高難求,城南王居然能供她所需。一口便能度過整個盛夏。
“不錯,沒想到你還有此玲瓏巧思,擅於觀察分析,領悟異於常人,我雖能滿足食材,未見得真能有人作出如此美味,阮娘子心思細膩,果真不是一般人。”他咬了一口櫻桃,清爽蔓延全身,熱氣全被驅趕散開,燥熱頓時變得平和。
“得城南王如此盛讚,阮廂還擔心不敢做給她們食。”
陣陣寒意從腳底灌起,她穿著一身輕薄素白紗衣,看起來與凌陰相融一體。
他看得愣了神,沒想到說得頭頭是道,若是夫子教授那不至於驚訝,可這美味卻是她自己領悟而得,原以為她是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嬌娘子,沒想到還有此本事。
一時竟呆住了,待反應過來,眼色像是躲避著什麼四處張望,囫圇吞了櫻桃,再撿了個在手中拋上拋下,繼續道來,“多好聽的話我就不說,此物,能上聖上桌前。”
阮廂大喜,抓著他的手臂,眼中春風吹浪,又純又潤,“果真?”
冰涼瞬得從手臂遊至心窩,卻不知為何臉上卻滾燙如火,他笑了,把最後一口櫻桃扔進嘴裡,走出凌陰,末了提醒一句,“裡面寒,久待傷身,還有,今日把我的消暑寶物全給耗了,這筆賬該算你頭上。”
阮廂還未從驚喜中醒神,又像是被欺騙了一樣,小跑追著上前問,“明明是你答應阮廂任意,何故這筆賬要算在我頭上……”
在府中下人幫襯下,很快做完一道又一道美食,李郢湛還專門拿出了珍藏多年的松花酒,一開瓶口,香味四溢,聞上一口便覺醉意來襲。
寬大的檀木雕花桌面整齊地擺放有花折鵝糕、水晶龍鳳糕、糖脆餅、鳴牙餅、地黃粥、蒸全羊、水牛肉羹等等十八道美食,張揚得想皇宮宴席,就連做食了幾十年的大娘也連連驚歎,想直接道膳房一探究竟。
“擺盤手法看起來略顯生疏,但色味確是上乘,特別是這道糖蟹,上色火候俱佳,製造技巧定是花十幾年功夫也不為過。”
食客聞著經不住吞嚥,爭著搶先評價。
“蟹是好蟹,我看著薏仁紅燒燜豬蹄才是真正的大傢伙,外表肥嫩多汁,可是聞著卻未覺一絲油膩,料加得剛剛好阿!”
“這道太陽酥……”
阮廂頂著一頭熱汗,在膳房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不自上揚,乏累頓時全消。她還是第一次被這般誇讚,手裡加快速度。
阿玥,三娘還有綠楚在幫著打下手,等著最後一道菜出爐。
“阮娘子人長得出水芙蓉,沒想到在柴火燻鼻的膳房做食也頗為出彩,三娘有你這個好妹妹,真是幾輩子修來福分。”澆滅了火,就等著出鍋了。
阮廂臉皮不似阿玥厚,被誇幾句便如爐火般紅彤彤,“三娘說笑了,阮廂能做出這麼多菜式,全靠大家幫忙,也對虧張掌櫃施教,第一口快來嚐嚐。”
把遍地錦裝鱉裝碟之後,勺一口給三娘試試味。
“如何?”張掌櫃只是簡單給她說了做法,第一次烹飪,總是惴惴不安,擔心出差錯。
“我還行不過你?但這一口得是我先品嚐。”
阿玥和綠楚在旁直吞口水。
一口嫩肉觸碰雙唇,炙熱還在嘴邊升騰,香味繚繞至鼻尖,使人發了昏,再輕輕用潔白的貝齒一咬,汁醬從肉絲中爆出,灑滿腔內,舌頭不受控制隨著攪拌,肉與汁完全相融。
咕嚕——
入胃許久才從適才夢幻中醒來,口中留有餘香。
好吃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是不是味道不對?“阮廂正擔心著,問什麼人也不答,自己夾來了一口後才放心。
三娘回味讚不絕口,”好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