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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家裡死人了!”
胖子恍然大悟:“是不是你老婆死了。”
張文臉一抽,剛才只認為這胖子不知好歹,美女倒貼都不要,現在才知道,他是嘴沒把門的。
“我還沒成親。”張文咬著牙說道。
“那就是死了爹媽?”
看張文臉色不對,胖子嚥了口唾沫:“先生,我這人說話不好聽,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我這就帶你去找二叔公。”
“你就這麼關門?”張文見對方果斷的關門鎖鋪子,問道:“不做生意?”
“我們極樂號做的大多是本地生意。”
胖子解釋道:“誰家出事了,就到朱家找人,平時就賣點金銀橋,元寶蠟燭,這裡找不到人,也去朱家。”
張文說道:“你這工作倒是輕鬆。”
“唉,兩頭跑啊,不是每天都有人死,所以也得零零散散賣點,有的人懶得跑,就上個貢品不燒紙了,不光是咱們少賺點,地下的手裡頭也緊。”
張文點頭:“是這個理。”
胖子打量著一身衣著講究的張文。
張文穿著白襯衫,馬家西裝,和整個朱家鎮格格不入。
“先生你是哪裡人?”
“任家鎮來的,聽說了二叔公,所以過來看看。”
“噢,任家鎮以前我也去過。”胖子說道:“不過小時候去的,什麼樣也記不清了。”
“發展還不錯。”張文說道:“不過朱家鎮發展也不賴。”
話有些假,不過作為平常不怎麼出遠門的胖子,倒很受用。
到朱家大院。
胖子推門進去,大喊:“二叔公!來生意了!”
“二叔公!”見沒人回應,胖子喊的更賣力。
張文則觀察朱家大院。
裡屋放著紙人,有的紙人是丫鬟模樣,還有的是僕人模樣,堆了半屋。
院子裡空地大,堆放著金銀橋。
一旁的房子裡有蠟味,門沒關,幾個人光著膀子在蘸蠟。
所謂蘸蠟,是非常傳統的老式製造蠟燭的方式,熬好蠟油,然後用裹著棉花芯的葦杆倒插進蠟油桶裡,蠟油黏在芯上,提出來晾乾,然後再插進桶裡蘸蠟。
如此反覆,才製造出蠟燭來。
說來簡單,但從購買原材料的羊油牛油,到熬油,蘸蠟,工序反鎖。
張文望著院子裡掛著晾乾的蠟燭,鑑定術用出。
“蠟燭(不堪大用)”
“看來蠟燭也分好壞啊。”張文心中有數。
胖子還在大叫,終於換來了一個滄桑聲音回應。
“來了,我還沒死你!”
老態龍鍾的二叔公,彎著腰從房裡出來,他頭髮花白,眼也渾濁。
走路搖搖晃晃,好似有一陣風吹過來就要摔倒。
張文出於尊敬,沒有使用鑑定術。
“二叔公,這位先生找你。”胖子上前扶著二叔公,轉頭一指站在院子裡的張文說道。
“找我?有白事?”
二叔公說話就圓滑的多了。
“二叔公,晚輩張文,聽說二叔公身具茅山術,造福一方。”
“哎,稱不上造福一方,不過是看看風水,做白事生意。”二叔公搖頭,但卻對張文的話很受用。
張文繼續說道:“我想學茅山術。”
二叔公猛地站直了,盯著張文,過了片刻才放鬆下去。
“不教。”二叔公搖頭。
“還請二叔公通融。”張文發現周圍幹活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一旁的胖子不解:“這玩意有什麼好學的?”
“有什麼好學的!”二叔公聽胖子一說話,氣的直打哆嗦:“咱們朱家就指望這本事吃飯!我爸爸是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我還想著在死之前把手藝都傳給你,你竟然說有什麼好學的?”
“我不學,二叔公,不如你讓張先生學去算了。”胖子壓低聲音:“他看起來挺有錢的,可以收學費啊。”
“你!你要氣死我!”
二叔公瞪眼。
發現其他人不幹活都出來看熱鬧,大喊:“不要吃飯了嗎?都出來看熱鬧!回去幹活!”
人群散去。
二叔公進屋,胖子立即對張文招手,示意他快跟進來。
“這胖子倒有意思!”
張文跟著進門,就聽二叔公問道:“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