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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年,我九歲,因為家裡窮得揭不開鍋,父親決定把我賣掉,廋骨嶙峋的小女孩,長得又醜,賣了很久也沒有賣出去,本來是想賣兩塊大洋的,但是買主們都說我這樣的,頂多值兩文錢。
父親決定把我送人得了,既然賣不了幾個錢,送人還有人情,從我們皮夾子溝出來,要去青雲山,父親說青雲山的道長很喜歡小女孩,說不定我養養就好看了呢。
走了三天三夜的路,餓了就去找土瓜吃,這年月,山上的土瓜也不是很多,一個土瓜,父親吃一半我吃一半,我們發現了烏鴉窩,裡面有幾隻小烏鴉,毛都沒長齊,但是用來燒了吃,味道還是不錯的,畢竟那是我一年都沒吃到的肉。
父親說青雲山的青雲道長在江湖上名氣很大,要是他高興的,傳我一招半式,以後可以在江湖橫著走。
其實青雲山也就三個道士,一個老道士,兩個小道士。他們看死狗一樣的看我一眼,“這樣的小妞,喂得活嗎,別養兩天養死了,我還得扔出去”?老道士修著指甲,頭也不抬的說。
“沒事,青雲道長這裡物資頗多,些許事物,也就養大了,說不定長到十四歲就是個美人坯子,給道長暖腳還是好的”。道長終於抬起頭來看我,“叫什麼名字呀”,“哦,生的是賤人,還沒名字呢”?父親趕緊說,一隻老母雞從我後背跑過來,看著他們,“嗯,就叫鳳來,這母雞都來這裡,叫鳳來好,哈哈哈”。老道士瞎了一隻眼,鬍鬚倒是很長。
賞了父親兩塊大洋,父親還拿在嘴裡咬了咬,生怕是假的,然後千恩萬謝的出去了,我看著父親出去,說實話,我心裡沒有什麼感覺,我知道他把我兩塊錢就賣了,我這樣的賤貨,就值兩塊這麼多。
“以後你就是我青雲門的弟子了,記住,你的一生都要為青雲門而活,不能背叛師門,我會教你道法,教你武功,把你培養成最頂尖的殺手,誰惹你不爽,就殺了他”。
道觀裡除了泥塑的神像,旁邊兩間茅屋,一間老道士住,一間小道士住,門口一個草棚,有條黃狗,我跟狗住,每天我能吃半個紅薯,另外的半個得餵狗,老道士說喂胖了可以殺吃,能吃三天。
我雖然才九歲,但是他花錢買來的,不能白吃他的,每天早上我得下去提水,一個很小的木桶,很沉,每次只能裝半桶水,再多我也拿不上來,提了一早上,我也就提了半缸水,他們拿著土盆,把缸裡的水打出來,三個男人光溜溜的在門口洗澡。我還得提水,這個缸的水提不滿,我就不能吃紅薯,老黃狗都吃了一半的紅薯了,小道士把紅薯拴在高處,狗夠不到,我也夠不到,我就看著那半截紅薯,流著口水。
天黑的時候,我已經走不動了,雙手發麻,看見木桶都害怕,水缸終於被我提滿,他們似乎在打坐,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我坐在一個土基上,雙手托腮看著他們。“賤人,來扶我去解手”。老道士起來,我趕緊去扶他,他只有一隻眼睛,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茅房還在外面,他走出道觀的門,就在門口站著,我趕緊脫下他的褲子,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傳來,還拿著他乾癟的老鳥抖抖,穿好褲子,又扶他上床。
“賤人,打水給我洗腳”。一個小道士叫我,我趕緊去打水來給他洗腳,幫他死蛇一般臭的腳洗得很乾淨,擦乾淨。“用舌頭舔”。他大吼一聲,我趕緊伸出乾燥的舌頭,舔他的腳丫。“呵呵,真是個賤人,賤骨頭,賞你的”。他扔給我一塊餅,那是面做的,我有半年沒有吃過麵了,上次吃麵都是過年的時候。
把面裝進懷裡,另一個道士把我抱起來,“來我摸摸看,小賤人,適合練武不,可別浪費我們的糧食”。他的兩隻手在我的排骨上摸了一陣,似乎什麼都沒摸到,直接把我扔了出去,餅掉在地上,我趕緊撿起來,擦掉灰,把餅吃下去,差點沒把我噎死。我留下一小塊,留給老黃狗。
“外面已經打仗了,我可能養不了你那麼久,從今天開始,你就學最基本的武功,在亂世,你要學會保命,保命最好的辦法就是跑,不停的跑,讓別人追不上你”。老道士把我的雙腿綁滿了沙袋,別說跑,我連道觀這麼小的院子都走不出去,他們要打坐,練武,不准我在院子裡看,把我趕出去,說我不是跑回來的,就不能吃紅薯。
我餓得沒有了力氣,慢慢地滾下山去,在我提水的地方,喝了一大飽冷水,終於有了力氣,我憋著一口氣,狠狠地走了上去。
其實也沒有這麼恐怖,我是自己嚇自己,多走一段路之後,我就習慣了,我看見一隻很小的兔子,應該剛出窩不久,我追著兔子去,要是抓到,我就偷偷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