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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溥親上城頭血刃梁兵,奈何梁軍勢大,難以維濟。參軍程賀見時溥坐於城頭,已是有氣無力,近前勸道:“老將軍不可再以死相拼,還是早早突圍,方為上策。”
&esp;&esp;時溥言道:“朱全忠乃奸雄,我寧死不降。老夫鎮守徐州多年,怎忍棄之?況且楊行密與我有盟,援兵不日可到。我意已決,誓與徐州同亡!”又看了一眼程賀言道:“參軍隨我多年,趁徐州未失,突圍逃命去吧。”
&esp;&esp;程賀抱拳泣淚言道:“老將軍大仁大義,程賀豈能苟且求生,下官有一絕殺計獻上,欲在城破之時,與梁兵同歸於盡!”
&esp;&esp;時溥問道:“程參軍有何絕殺計破敵,快快講來。”
&esp;&esp;程賀言道:“楊行密遠在揚州,難解燃眉之急。今值雨季河流上漲,老將軍可令人掘開黃河故道與通濟渠,引黃河水漫徐州,絕殺梁軍,以遂老將軍成仁之志。”
&esp;&esp;時溥長嘆一聲,言道:“水淹徐州,百姓何辜?也罷,老夫尚且如此,又何惜小民百姓!傳我將令,即日挖掘黃河故道與通濟渠。”程賀領命,親自率官兵及城內精壯百姓挖掘河道。三日後黃河故道、通濟渠決口,水滿城牆,時溥與攻城梁軍都溺死波濤,葛從周只得率親兵退至附近山上,但三萬兵馬難逃洪水,糧草輜重丟棄更是不計其數。朱友恭死裡逃生與葛從周山中會師,朱友恭丟盔棄甲哭訴道:“大將軍,梁軍死傷殆盡,如之奈何?”
&esp;&esp;葛從周言道:“監軍命人四面圍城,時溥掘開河道,欲與我等同歸於盡,今得逃脫已是萬幸。眼下只得待大水退後,方可收復徐州。”朱友恭驚悸無謀,也只得如此。
&esp;&esp;楊行密率兵已到徐州之南,忽聞探馬急報:“時溥命人掘開黃河故道、通濟渠,引洪水漫梁兵。前方洪水不可前行。”楊行密聞知心中大驚,立刻傳令徵調附近民船,準備舟渡徐州北上。
&esp;&esp;十日之後,大水漸落,楊行密兵分兩路,水陸並進。令大將朱瑾率一萬人馬乘民船延通濟渠北上,楊行密親率一萬五千兵馬,沿陸路直逼徐州城。徐州城內屍體遍地,房舍盡毀。大水退去,才有零星百姓回遷。此時,葛從周率梁軍殘部由北門先入徐州,有流星探馬急報楊行密,
&esp;&esp;楊行密與眾將商議道:“梁軍破城之日,時溥引洪水淹城,城牆工事盡毀戰火洪水,諸位將軍可趁此時速進徐州。”眾將得令,分兵四路率兵馬殺進徐州。楊行密帳下兩員大將一人名曰徐溫,字敦美,海州朐山人;另一人李承嗣,本是沙陀部牙將,上源驛李克用大敗,李承嗣打散後南投楊行密,被委以重任。
&esp;&esp;徐州城內,兩軍遭遇,街巷之中血刃相見。葛從周、朱友恭、龐師古、霍存各率兵馬交戰。梁軍前番遭洪水淹沒折去兵馬大半,楊行密援兵突到士氣正盛,梁兵士氣大落,紛紛潰敗。葛從周只得率兵退出徐州。楊行密乘勝追討,梁兵敗至清口,梁將龐師古對葛從周言道:“大將軍與監軍快往北撤,師古領兵斷後。”遂領兵馬八百與追兵交鋒,朱瑾、徐溫率五千兵馬與之交戰。龐師古雖是梁王虎將,奈何兵微將寡,拼死血戰誅殺追兵三百餘眾,已是體力耗盡,被朱瑾一槍刺穿後心,戰死沙場。
&esp;&esp;梁將霍存在徐州城外被李承嗣劫住退路,霍存與李承嗣大戰三十回合難分勝負,淮南兵馬越戰越多,霍存孤軍作戰,左右將士盡皆戰死,只得一人逃走。李承嗣甩棄大隊,單騎飛馬追擊。李承嗣在沙陀練就胡射之才,搭弓上箭騎射霍存,霍存後心中箭墜馬而亡。李承嗣斬其首級,回馬請功。
&esp;&esp;楊行密淮北大破梁軍,虎踞江淮;隨後又自稱吳主,乃成十國之中第一候。
&esp;&esp;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