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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高太后在世時對哲宗的管束頗為嚴厲,她希望哲宗象仁宗一樣循規蹈矩,而不要象他的親爹神宗那樣折騰。
&esp;&esp;但是適得其反,隨著青春期的成長,趙煦發現身邊侍候自己的都是上了年紀的宮女,而後宮佳麗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哲宗表面上無可奈何,暗地裡對?祖母的牴觸和怨恨與日俱增。
&esp;&esp;趙煦不滿司馬光的“以母改子”,不滿元右舊臣早年對他的冷落,更不滿高太后對他的種種壓抑,所以高太后去世後,凡是她支援和推行的,哲宗就堅決反對和取締;凡是她罷黜和廢棄的,哲宗就重整旗鼓啟用實施。
&esp;&esp;趙煦對舊黨的仇恨心理不亞於元右時被打擊的新黨。首當其衝的是那些當年給他背影的朝臣們,有多遠去多遠。蘇東坡都到儋州去了,帝國沒有比這更加遙遠的窮鄉僻壤了。如果司馬光不是早些年壽終正寢,可能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esp;&esp;紹聖初年,每逢郊祀大禮,朝廷要頒佈大赦詔令,通常連死囚都免去死刑。有大臣請示哲宗,可否赦免貶謫的舊黨官員。哲宗回答得十分乾脆,說堅決不可以。紹聖四年(1097),有人建議讓謫居嶺南的劉摯等人“稍徙善地”,以“感召和氣”,哲宗卻說:“劉摯等安可徙!”連在嶺南附近做些調動也不允許。而對於王巖叟,哲宗指責他當初貶蔡確時,實際上是將矛頭對準自己,用心極其險惡,也就更加痛恨他。哲宗的這些言行相當於宣判了舊黨人政治上的死刑,至少在哲宗統治時期,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esp;&esp;趙煦即位之初,太皇太后高氏為他安排了眉州防禦使兼兵馬都虞侯孟元的孫女孟氏為皇后,但趙煦更加喜愛姿色過人、多才多藝的御侍劉氏,劉氏由美人進封婕妤。
&esp;&esp;劉氏仗著趙煦的恩寵,在宮中驕橫跋扈,連孟皇后也不放在眼裡。一次冬至朝會,后妃們按例謁見太后,至隆右宮,太后尚未御殿,大家按不同等級坐在形制不同的座位上,向例惟皇后坐椅朱漆金飾,嬪御不得相同,偏劉婕妤立在一旁不願坐下。內侍郝隨窺知微意,也讓她坐到與皇后座位相等的一個坐椅上。大家對她很不滿意。這時不知誰高喊道:“皇太后駕到!”眾后妃連忙起身。但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見太后身影。后妃等均是蓮足不能久立,復陸續坐下,劉婕妤也坐將下去。可是不知誰搞惡作劇,將劉氏的座椅偷偷抽走了。劉氏坐了個空,竟仰天跌了一交。侍從連忙扶起,但已是玉山頹倒雲鬢蓬鬆。妃嬪等相顧竊笑,連孟後也是解頤。劉婕妤驚忿交集,如何忍耐得住?可奈太后宮中不便發作,只好咬住銀牙強行忍耐,但眼中的珠淚已不知不覺地迸將下來。此時的她心中暗想:“這明明是中宮使刁,暗囑侍從設法,詐稱太后出殿,誘我起立將寶椅撤去,致我仆地。此恥如何得雪?我總要計除此人,才出胸中惡氣。”
&esp;&esp;這時向太后已是出殿,御座受朝。孟後帶著嬪妃行過了禮,太后也沒甚問答隨即退入,后妃等依次回宮。
&esp;&esp;劉婕妤踉蹌歸來餘恨未息。郝隨從旁勸慰道:“娘娘不必過悲,能早為官家生子,不怕此座不歸娘娘。”婕妤恨恨道:“有我無她,有她無我,總要與她賭個上下。”說時正巧哲宗進來。哲宗見她淚眥熒熒玉容寂寂,不由問道:“今日冬至朝見太后,敢是太后有斥責嗎?”婕妤嗚咽道:“太后有訓理所當從,怎敢生嗔?”哲宗道:“此外還有何人惹卿?”婕妤只是哭著不答一言。郝隨即在旁跪奏大略,一口咬定是皇后陰謀。哲宗道:“皇后循謹,應當不至於有這種事情。”婕妤介面道:“都是妾的不是,望陛下攆妾出宮。”說完竟枕著哲宗足膝一味嬌啼。哲宗生平寵愛莫如劉婕妤,看她愁眉淚眼彷佛帶雨梨花,於是軟語溫存好言勸解,才得婕妤罷哭。哲宗復令內侍取酒餚與婕妤對飲消愁,待到酒酣耳熱已是夜色沉沉,哲宗便就此留寢。劉婕妤自然是豔語濃情參入讒言。
&esp;&esp;福慶公主偶得奇病醫治無效,太后有姐頗知醫理,嘗療後疾,公主亦令她診治。她窮極無法,別覓道家治病符水入治公主。誰料宮中造謠構釁嘖有煩言,說是中宮厭魅防有內變。哲宗即命內押班梁從政與皇城司蘇珪徹底究治。梁、蘇濫用非刑,逮捕一干人犯盡情搒掠,甚至斷肢折體脅使誣供。孟後待下本寬,宦妾等多半感德哪肯無端妄扳?梁、蘇大怒竟令割舌,最後憑空架造捏成冤獄。哲宗聞奏下詔廢后,令出居瑤華宮,號華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