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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流轉,有李煜在一天,南唐故地的人心就不安穩一天。
&esp;&esp;烏雲依然遠近的峰巒間,淚水和雨水長流。從君王到囚徒,從人生的巔峰到命運的低谷,一切只在一瞬間,一切恍若隔世。幽囚的歲月,伴隨他的,從此便是一壺濁酒,兩行清淚。也許是上天的特意安排,正是“國家不幸詩家幸,話到滄桑句始工”。李煜,在北地幽靜的小樓中涅槃成了原我——-一個詞中之帝。他在詩詞方面的成就有了質的飛躍。也正是因為一首《虞美人》,一句“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而引來了殺身之禍,結束了他42歲的生命。 北宋太平興國三年(公元978年)的乞巧節。這年七夕,恰好是李煜的四十二歲誕辰。當晚,隨同李煜一道歸降的后妃們,齊聚在李煜寓居的小樓院內。他們打算一舉兩得:既為李煜拜壽,又為自己乞巧。雖然場面、氣氛無法同亡國前相比,但還像往常在金陵一樣,也在庭院裡張燈結綵,備置几案,擺放祝福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酒食瓜果,還有拜月乞巧用的金針綵線。眾人原想先給李煜祝壽,隨後乘興穿針乞巧。那知在這月色朦朧,充滿神秘感的夜晚,人們卻調動不起來歡樂的情緒,心境無比茫然淒涼。與其說這是一次祝壽乞巧的喜慶集會,莫如說是一次忍辱含憤的悲切團聚。儘管席間也有絲竹伴奏,也有舒袖歌舞,但是,人們的內心卻共同承受著格外的壓抑和痛楚。在場者個個強顏歡笑,共同吞嚥著淪落異鄉、飽受凌辱的苦酒。
&esp;&esp;酒過三巡,李煜更加品味出三年多降王生活的苦澀,想起了每逢春花開,每度秋月朗,都使他牽腸掛肚,勾起對不堪回首的諸多往事的苦思苦戀;而每當他想到家山故國的雕闌玉砌依然安在,卻早已物是人非時,巨大的失落感就使得他心力交瘁,無窮無盡的愁怨,就像泛著春潮的大江流水,在他的胸膛裡翻騰咆哮,迫使他不得不即刻宣洩。想到這裡,他猛然操起一大杯水酒,仰頭灌進燃燒的喉嚨,接著大喊一聲,“筆墨侍候!”隨後濡墨運筆,一氣呵成,填了一首調寄《虞美人》:
&esp;&esp;春花秋月何時了?
&esp;&esp;往事知多少。
&esp;&esp;小樓昨夜又東風,
&esp;&esp;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esp;&esp;雕欄玉砌應猶在,
&esp;&esp;只是朱顏改。
&esp;&esp;問君能有幾多愁?
&esp;&esp;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esp;&esp;小周後看了這首詞不禁感慨萬千,便低鬟斂袂,輕啟朱唇唱起來。李煜乘著酒興親自吹著玉笛相和。雖然一吹一唱,並無別的樂器,相和迭奏倒也宛轉抑揚,音韻悽楚,動人心魄。哪知這笛韻歌聲,早為趙光義派來暗地監視的人,聽得明白,飛奔至宮中,報告於趙光義知道。
&esp;&esp;趙光義接到耳目呈送的李煜活動的最新探報後,暴跳如雷。這個心地狹窄、嫉賢妒能的雄主,怎能容忍國亡身虜的南唐末帝在大宋京師懷念故國?趙光義對降王的絕對要求是樂不思蜀,他怎能容忍李煜以詩詞來發洩內心的憤懣?來反抗趙氏兄弟的凌辱和摧殘?來恢復被他人強行扭曲的人性和尊嚴?
&esp;&esp;趙光義
&esp;&esp;想到李煜歸降後寫的一些詞作,日前正在江南的大地上流傳,他強烈地意識到:李煜活在世間,就是南唐死灰復燃的希望,就是大宋一統江山的潛在威脅。因此,他決計要在今晚除掉李煜,併發誓要讓李煜死後也不能保持安詳平靜的姿勢,一定要讓李煜的屍體作俯首屈身之狀,以示永世臣服於他。於是,一幕慘絕人寰的悲劇出 臺了!
&esp;&esp;趙光義緊急宣召趙廷美入宮,謊稱在此吉日良辰,要他專程前往李煜府第代表天子為其祝壽,並賜一劑“牽機妙藥”,供李煜和酒服後扶搖星漢,觀賞織女牽機織布,以解胸中鬱悶。趙廷美平日嗜好詩詞歌賦,不喜戰陣弓馬,他異常欽佩李煜的詩藝文采,二人過從甚密頗具私誼,便欣然接受了趙光義的差遣。而對趙光義假手殺人的陰謀卻毫無戒備,毫無察覺。
&esp;&esp;愚腐的李煜送走了善良的趙廷美之後,服下趙光義事前命宮廷御醫特製的牽機藥後當即中毒【所謂牽機藥就是中藥馬錢子,性寒、味苦,這種東西足以破壞中樞神經系統】。李煜面色蒼白汗流如注,五內劇痛全身痙攣,頭足相就狀似牽機。小周後嚇得魂飛魄散,雙手抱